二人衣物已穿戴齐整,许祯卿手中捏着她塞来的小衣,耳根子又红得厉害,佯装镇定道:“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随后将沾着精斑和爱液的小衣收进了袖子里。
谢锦茵简单地避水决清理了身下,但射进来的太多了,避水决也清不掉,只能回去再泡个澡。
她想着,理了理裙摆,又重新挽好散乱的发髻。
刚经历一场酣畅情事,少女玉眸清亮,杏腮桃颊,两靥如海棠红晕开,娇妍妖娆,却丝毫没有再和面前之人说些什么的打算,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见她要这般干脆地离开,许祯卿唤住了她。
“嗯?”谢锦茵懒懒地应。
许祯卿喉结微动,又恢复了那般清冷的容色:“我恰好也要回雁青峰,我们可以一道。”
“哦。”
倒是也没有拒绝,只是语气淡淡的,面上也没有什么情绪。
分明她方才在他怀中动情的姿态那样美那样柔,如今却又对他这样冷淡,不屑一顾……前后割裂得太过厉害,这甚至令许祯卿瞬间有种错觉,就好像与他缠绵欢爱的少女,在他怀中娇吟并不是她。
这种情绪很难形容。
尽情缠绵后的欢愉舒畅消退了大半,反而令夹刺梗在心头的感觉更加强烈,仿佛上一秒是她喂给他饴糖,他如甘露入喉觉甜蜜不已,下一瞬却又是芒刺冰锥直直扎进他心底。
可他不能愠恼,不能动怒,甚至没有开口要求她怎样的立场,只能自己咀嚼这种怪异晦涩的情绪。
这之后,二人再没有说话,只是一道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陌上细草柔软,郁郁葱葱,春风徐徐吹来,身侧飘来落蕊暗香,拂过少女的乌发,她清秀的容色一旦没有了笑容,就有几分如淡烟疏雨般的清冷。
许祯卿越想心下越煎熬,急于说些什么打破这凝滞的气氛,却又因为平日里寡言少语,不善言辞,不知道该与她说些什么话是好。
这时,他又不自觉想起陈师妹的话。
——性格这么差,脸再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没有女人缘?怎么看沉师兄都比你更讨人喜欢。
如果沉师兄的话,是不是就能明白她的心思,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还能和她有说有笑地走在这条小路上?
是她的话……会更喜欢沉师兄么?
想到这里,他有些在意,不自觉用余光打量她,却只见少女眼眉低垂,鸦青色的睫羽微微翘起,上头错落点缀着光尘,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又开始试着说服自己这并无大碍,来日方长,虽然他或许不能像沉师兄那人招人喜爱,但他一定会待她好。
“谢师妹。”
二人走到半路,远处忽然传来了男子朗润如振玉的声音。
谢锦茵循着声看去,抬目时曦光落进她眼底,令她本就秋波横流的明眸犹如落入流霞中,落在许祯卿眼中,好似云去雾散,碧华上迢,眼眉如弯月,像是仿佛见到心上人时的眼神。
和看他的目光全然不同。
……她果然,也觉得沉师兄更讨人喜欢?
“嗯?沉师兄怎么还未离开?”谢锦茵的声音里是难掩的惊讶。
擂台四下空荡荡的,不见半个身影,显然弟子们都已经散去,唯有沉玉书还站在原地,一身竹月色长衫如松风朗月,眉目疏朗俊逸,风骨清隽,昼色半沉,朱辉勾勒他的侧脸,将青年本就俊朗的眉目更衬出几分风流恣意。
她走了有半个时辰有余,那么沉玉书至少在这里等了最少一刻钟。
谢锦茵步子一顿,许祯卿自也跟着停下。
沉玉书看了眼站在她身旁的许祯卿,稍许有些意外,却没有多想,只是坦荡回答她方才的问题:“是关于方才切磋之事,我有些关于剑意上的心得想与你讨教,不知师妹……”
原是为了论道刻意在这里在等她,不愧是玄夜弟子,真是勤勉好学。
谢锦茵心下盛誉,还没有回答,倒是一旁的许祯卿抢着先开了口。
“沉师兄,此次弟子考核,掌门应有交代过你,关于谢瑾和谢师妹之事。”
声音沉肃,神色清寂,让人觉得有几分冷峭疏离。
两个男子皆身形清癯颀长,许祯卿因为容色生得清冷,略显削瘦一些,此刻二人正对峙着,如冷月霜雪对上青山松柏,虽气质不同,但无论哪一边都令人看起来赏心悦目。
站着的沉玉书一怔,不大明白此时许师弟提及此事是个什么意思。
掌门的确和他叮嘱了一些事情,但也不过是简单的交代了谢瑾乃荀师叔之子,并且嘱咐他稍许留心一下谢师妹的来历,其余的事情,倒是没有怎么嘱咐。
不过倒也不由他深思,下一瞬,许祯卿的话就已为他解答心中困惑。
“谢师妹如今归属雁青峰门下,希望沉师兄身为此次弟子考核的负责人懂得与她保持距离,否则师妹还没进玄夜宗,便传出一些对她的流言蜚语,不大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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