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拿药都能让他害怕到掉眼泪。
他缩在简韶的怀里,呆呆地想着隋恕说过的话:“简祈可以有很多个。”
这句话让他不得不多想。当初隋恕拿走的只是zero的一部分身体残本,还有一小部分在斯科特教授的手里。他被命名为q0113是因为前面的112个都是失败品,在已经有成功数据的条件下,隋恕想再制造一个更强大、更听话的114号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他的脑袋又开始灼烧起来。简祈无意识地隔着衣服啃咬她的胸乳。力道不大,仿佛正迫切地希望回到她的身体里,重新和她共享生命,这样就不会被她抛弃。
简韶的胸口发痒,想将乳肉从他的嘴巴里拿出来,却被他含住乳头。
衣服湿了。
她捏他的脸颊肉,嘴巴在手指的摆弄下嘟起来。
“呜呜……”小祈不松口,烧红的脸烫在她的手臂。
简韶垂下头,发摆被他一口咬住,哼唧着吃来吃去。简韶拽出自己头发,乳头就又被他含住。
她着急,拍他的脸蛋:“不许耍赖,喝药了!”
他却似乎已经烧迷糊了,除了会在她的怀里拱来拱去,不安分地到处咬,其他的什么都听不进去。
小小祈从床脚爬过来,偷窥本体一眼,吓得立马钻进床底。本体跟隋恕通过电话后,对造物者强烈的厌恶与杀意已经触及了脑芯片的最高禁令。如果不能及时取出来,类似的发热现象只会愈加频繁。
而本体似乎完全不在意,他满脑子都是恐惧,害怕自己比不上隋恕,甚至害怕自己比不上可能性中的另一个自己。
他知道如果另一个自己见到简韶也一定会喜爱她的,毕竟她那样可爱、那样温柔。就算另一个他被灌输了奇奇怪怪的指令,也会一边别扭一边暗恋她的。
想到这里,他就嫉妒起来。他一定是全世界嫉妒心最强烈的人。
简祈决心从今天开始,记录一个敌人清单。隋恕是一号敌人,q0114是二号敌人,总是黏着简韶的小小祈是三号敌人,四号的位置待定。
小小祈赶紧逃回浴缸。
简韶被他亲遍了大半个身体,才哄着他吃了药睡下。
夜间担心地爬起来测他的体温,一切正常,简韶也忘记再问手机的事情。
翌日天晴,室外温度28度。简韶叮嘱他在家休养,自己出门买药。简祈却不放心,一定要跟随。
小小祈看得出,本体是害怕她又像之前那样,只是买一束花就和隋恕又有了牵扯。
而且今天是隋恕回国的日子,他隐隐感觉,隋恕一定会向简韶道别。
简韶不知晓他的心思,只当他还在生病没有安全感,笑着说他是小黏人精。
“是呀,”他抱着她撒娇,“我最黏你啦!”
新年的气氛洋溢在街道每一个角落,两个人一路走过清真寺、教会学校,看着摊贩抱着孩子席地而坐,油锅冒着咕噜咕噜的泡,炸制着鸡腿或者苏东。
这里其实不适合徒步,没有一两百米就会被湿黏的汗浸透脊背。但是两个人挨在伞下,一路说说闹闹,竟然也不觉得炎热。
路过花店时,简韶拍他:“你别总把伞往这边倾,你的胳膊都晒到了。”
“我没事,”他把伞使劲往她的身上倾斜,“我要保护你不被可恶的太阳晒!”
两个人身子挨着身子,在伞下作弄似的挤来挤去。
隋恕坐在花店里,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他们紧紧相贴,笑的分外亲昵和开心。
在他打不通她的电话的时刻,在他只能到花店留言的时刻。
落地玻璃将屋内屋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那里骄阳富盛,年轻的男孩和女孩,生机勃勃的爱情。
“枯枝需要修剪。”店长在一旁教实习生。她们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地剪断残败的干枝枯叶。
隋恕清楚如今的他也变成了这样无用的枯枝。从生活中被她剪掉,毫不留情。
仿佛她从未有一日真正地爱过他。
﹉
“你的航班是几点?需要我去接你吗?”庄纬问道。
对于隋恕要回来这件事,他并不意外。只不过庄纬并不知道他和简祈之间的交易,以及他和简韶之间藕断丝连的几次见面。
隋恕的声音透出隐隐的疲惫,他道:“不必麻烦,我会先落地白云机场。”
庄纬闻言,便知晓他还有事未办完。几年前他陪隋恕去矢流岛看斯科特教授,就是从这里转的机。
那个时候负责接送的是体育系统的一位处长,庄纬调侃这次自己的待遇堪比领导视察了。处长摆手说这算什么,提早个十来年,用不着什么登机流程,我能把车开到你们的飞机底下。那时的社体部门公差多,满世界飞,比上级体育局腰杆还粗,和机场私交甚笃。
庄纬私下问隋恕:“这几年全民健身不是蒸蒸日上吗?”
“公费旅游不好批了。”隋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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