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想到了谁,那双凌厉决绝的眼眸渐渐柔软,里面的黑暗散去,有光亮透出,唇角微弯,勾起一点弧度,若是有人被他这样看着,足以深陷。
——
在纪老爷子诞辰的前一日。
纪文亭又和人打了好几个电话,说的都是他不回去的事,让人好好照顾外公。
陆鹤南是这样想的,他在纪文亭提出要回去给外公拜寿的当晚,他那天是第一次主动和纪文亭分开睡,纪文亭红着眼说的那些话还萦绕在耳际,他想了半个晚上,决定让他回去。
他的确不可能关纪文亭一辈子,纪文亭有梦想有前途,陆鹤南亲眼看过他发光的模样,以及那些沉迷画画废寝忘食的日子,纪文亭是真的热爱这件事,他那么优秀,还为之付出了很多常人看不到的努力。
陆鹤南不能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毁了他,纪文亭会恨他一辈子的。
若是纪文亭再和他提起回s市的事情,他便会答应。若是不提,那就晚上把人抱在怀里说下这事,他也几天没抱着人睡觉了,很不爽。
在陆鹤南还没放下身段去和纪文亭说让他回去的事的时候,就只听见纪文亭一直说明天他不回去,拜托别人照顾好他外公,听见纪文亭和别人说得高兴的陆鹤南莫名觉得有点不愉。
怎么不多问两遍了,多说一句他都答应了,他只是在等一个台阶下。
陆鹤南不想和纪文亭说了,他打算明天直接带着纪文亭上飞机,等到了地方再叫醒他。
已经很期待他明天惊喜的表情了。
日落西山,梧桐树叶的叶片渐渐褪去金色的边,枝叶依旧繁密,有风吹来,树叶开始沙沙作响,树上墨绿色的小果子一晃一晃的,像个可爱的稚童晃着脚丫,天真又充满生机。
陆鹤南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想起过往,他在心底默默回答纪文亭说不能关他一辈子的话:嗯,我不会
他已经决定明天会让他出门,这是第一步,还只是开始。
但他不能让纪文亭觉得好像离开他了,他得提醒下。
纪文亭刚准备起身,便听见男人的话,“文亭,你乖一点,别惹我生气。”陆鹤南咽下差点说出明天准备的惊喜,接着说。
“我的手段,从来没用在你身上,我也不打算用在你家人身上。但是,要是你愿意给我这个极会的话”
未尽之言,陆鹤南没说出来,他相信纪文亭明白。
毕竟,他那么聪明。
纪文亭当然懂。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纪文亭离开他,那就是相当于给了陆鹤南打击纪氏集团的机会,还有他的外公和两位舅舅都会受到影响。
而这影响,自然不是甚微的,极有可能会改变纪家一家的一生乃至后代。
陆鹤南狠狠扼制住了纪文亭的咽喉,打蛇打七寸,陆鹤南就正好捏着着七寸,举重若轻般说出来这话。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这是威胁,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胁迫。
纪文亭没说话,眸光微动,像是有东西落到水中,水面泛起层层涟漪,然后渐渐平淡,所有情绪皆被隐藏。
他起身离开,心底却是冷嘲。
连门都不让我出去,还怕我做出什么吗?
乖一点?
是说给他听的?
——
今晚陆鹤南直接去了纪文亭搬的房间,他去的挺早,纪文亭还没回房间。
纪文亭进门没多久就发现浴室的门关上了,他有些奇怪。
明明是打开的啊!
他走进推开浴室的门。
唰。
双目对视。
待门被推回原位时,纪文亭背靠着门,看到眼前的那一幕,气血一下子涌上脸颊,立马红了脸,耳畔也像熟透了一样,唇角抿成一条线。
陆鹤南还保留着擦水的姿势,赤着的上半身微微紧绷,蕴藏在肌肉里的爆发力很强,像随时蓄势待发的野兽。
他也有些尴尬。
连水都顾不上擦了,他立马穿上浴袍,出来特意解释了下。
但出门正好撞见欲要开门离开的青年,陆鹤南拉住他的手臂,使人面对着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就看见青年白皙的皮肤上像是染上了一层粉色,耳朵都是通红的,嘴巴也是嫣红的,应该是被他自己咬过。
像是情动时的模样。
陆鹤南越看越移不开眼,忍不住上前亲了亲人的嘴角。
纪文亭被男人的阴影笼罩住,对方身上传来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是他喜欢用的,他来不及反应,便被人吻了嘴角。
一触即分,很快。
快得让纪文亭都来不及推开,陆鹤南便自觉退开了。“我不知道你回来得这么早,不是故意在你回来的时候特意展示的。”
越说好像越说不清,陆鹤南索性不解释了。
“去洗澡吧,早点睡。”男人的嗓音像夜风吹过梧桐树,带着沙沙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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