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成和杜飞鹏每天让人给阮余一瓶水和一个面包填充肚子,免得他饿死渴死。
阮余一开始还哀求殷成和杜飞鹏他们能不能给点牛奶,就算是粥也好,就当是可怜孩子,可是换来的是一阵无视,根本没人把阮余放在眼里。
被绑架的人,有东西吃已经不错了,还在这里挑三拣四。
然而一个面包根本不够两个人吃,阮余每次只敢吃一小口,剩下的都给生生。
可是生生这么小的孩子吃不了硬邦邦的面包,阮余就把面包掰成很小很小的一块,用矿泉水泡软,然后再喂给生生吃。
“生生,你跟着爸爸吃苦了,爸爸对不起你”
阮余内疚地抚摸着生生消瘦冰凉的小脸,声音有一丝哽咽。
如果不是他,生生也不会跟着被绑到这里受罪。
生生不习惯这里的环境,夜里总是哭个不停,每到这个时候外面把守的男人就会进来骂骂咧咧,手里的铁棍在坚硬的地面上拖出刺耳的动静。
“哭个屁啊哭,吵的人都睡不好觉!”
阮余只能害怕地把生生抱紧在怀里,小声解释:“生生不习惯这里的环境,不是故意哭的。”
男人懒得听他废话,恶狠狠地威胁道:“让这小屁孩给我安静点,要是再被我听见他哭,我就把他丢到外面去!”
男人凶狠的语气吓到了生生,“哇”一声哭了起来。
阮余一惊,连忙捂住生生的嘴,响亮的哭声被压了下来,变得又闷又小。
阮余紧张得声音都在颤抖:“我不会再让他吵你了,求你别对他动手”
男人没好气道:“最好是这样,再吵的话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等男人走了以后,阮余连忙松开手,看着生生因为喘不上气涨红的小脸,心里被内疚淹没,哽咽道:“对不起生生,都是爸爸不好,爸爸不该捂住你的嘴”
“可是爸爸没办法,要是你再哭的话,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生生发出微弱的哭声,像生病的小猫似的。
阮余紧紧抱着生生,无助地蜷缩在角落里,父子两就这么依偎在一起。
阮余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期待顾子晋出现在他面前,救他和生生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连续几天的高压终于压得阮余支撑不住昏睡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在外面响起,紧接着“轰”地一声,铁门从外面打开。
灼烈的阳光把整个封闭的工厂照亮了,透过缝隙投射到地板上,延伸到阮余的脚下。
阮余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见杜飞鹏走了进来,他身上穿着干净昂贵的新季名牌,比起他的意气风发,阮余和孩子就显得很肮脏狼狈。
阮余看杜飞鹏的眼神里从一开始的厌恶,到现在多了一种恐惧,下意识把生生抱紧了,后背紧紧贴着墙角。
杜飞鹏啧了一声,“都在这里待了三天了,顾子晋都没来,该不会他根本没找你吧?”
阮余默默低下头,望着怀里的生生,一言不发。
杜飞鹏继续扎心,“也是,以顾子晋的权势地位,要是想找个人,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说不定他根本都不在意你和孩子是不是失踪了,可能还在外地谈生意呢。”
阮余把头垂得更低,几乎埋到胸前。
这段时间顾子晋的表现阮余都看在眼里,他相信顾子晋会来找他的,哪怕是为了孩子,顾子晋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阮余抬起头,眼角泛红看着杜飞鹏,哑着嗓子哀求:“杜飞鹏,你放我走好吗?”
杜飞鹏讥讽道:“放你走,然后让你报警抓我?”
阮余急忙摇头,“我一定不会报警的,我保证!”
杜飞鹏冷笑起来,“阮余,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我放你回去,我跟殷总还能有活路?”
阮余眼眶里闪着泪光,哽咽着说:“杜飞鹏,我们是同学,不是吗”
杜飞鹏一脸嫌弃,“我可不承认跟你这个怪胎是同学。”
说完他用很玩味的眼神把阮余上下打量了个遍,就像当初在宿舍里试图强|奸他时的眼神一样,阮余头皮发麻地往角落缩了缩,恨不得把身体融进墙壁里。
一道声音突然从两人旁边插了进来,“开始了吗?”
殷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步履悠闲从工厂外面走了进来。
杜飞鹏站了起来,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还没呢,这不是等着你吗?”
阮余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但他潜意识里觉得不是好事,抱着生生忍不住又往更远的距离退了退。
殷成把手里的相机架在桌上,镜头对准了阮余和他怀里的孩子,紧接着把一张纸塞到阮余手里,“来,按照上面的话念,让顾子晋来救你。”
a4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大概意思是,让顾子晋不准报警,一个人到某个地点来见阮余和孩子。
阮余不知道殷成和杜飞鹏为什么要让他念这种东西,心里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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