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们打算探看公园里的湖中有没有的时候又接到了民众报警,说一家餐馆后巷垃圾桶发现碎肉。
原来是捡垃圾的老太婆们想早上去给家里的流浪猫捡些餐馆不要的碎肉件。不料一个老婆婆却捡到了一大袋,美滋滋地带回家,准备给猫喂食的时候发现了脚趾,吓得连忙报案。
过于奇怪的是,尸体完好无损,毒理检查做完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任何的挣扎虐待痕迹,近期也没有人报人口失踪案,初步判定自然死亡,可是都到这个世纪了,还有人玩鞭尸这一套?
他们总觉得不对劲,还是请求再派法医过来进行二次检查。
很快化验室那边的数据就传了过来,报告中呈现出皮下脂肪出现白血病浸润,血清中血清素激增,随口说出了一串医学术语,在外行人听起来就像是天书一样。
“指缝存在三种dna,某种成因诱起过敏性窒息,生前有做过心肺复苏,脆骨症导致肋骨穿刺胸腔动脉,他的血液应该也有问题。”
“利明,dna匹配成功了吗?”
“欧队,面部重建出来了。”
——
顾鹤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警队里不少人对他也不陌生。
“顾法医,非常感谢你能来。”
他淡淡地点点头,算是应下这声招呼。
“对了,你是住在云仓小区吧。据说那片治安最近有些混乱,出门小心些。”
“谢谢。”
顾鹤正背对阳光,脸上的神情淡漠,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也带不上丝毫的温度,整个人看上去冷冷清清的,眉眼越发显得精致,竟把阳光的色彩都压下几分。
客气又疏离的美人让人不敢太表露对他的欣赏,看到他眼底的一片乌青还是觉得很抱歉,“非常抱歉让你刚下夜班就赶过来,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远。”
“好的,那有什么再联系。”
“嗯。”
等他人到小区的时候,又看见了那辆贵气的汽车。
他们这种地方,四五十万的四个轮开进来都十分突兀,更别说这种几百万的豪车。
一个身着西装挺括布料剪裁得体的男人安静地跟随着人群排队,站得笔直又放松,可压迫感却那么强,让周围的人的呼吸声都不自觉地放至最轻,是那么的鹤立鸡群那么的格格不入,可是他本人却不以为然。
那双本是敲打键盘拿着钢笔简单签个字就是几百几千万生意的人,手里却拿的是廉价的塑料袋装着的25一杯的豆浆,还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这一幕怎么看怎么突兀。
一个身价不菲的上市总裁却屈尊到小地方来给他送早餐,要知道这边的早餐店几乎是纯纯普通人的世界,和他这种养尊处优的人并不一样。
其实那天晚上,贺云屺还是低估了自己,还是失控了。
他赶在顾鹤落锁的那一刻闯了进去。
把思念已久的紧紧地拥在他怀里,要疯了。
顾鹤张口,想说什么,但被贺云屺埋首在他颈窝里,声音有些哽咽,“乖宝,我想你。”
思念的心跳鼓点似乎要撞破胸腔跃出来。
是熟悉又克制的呼唤,却始终等不来怀里人的一声回应。
可以跟我说说话吗?
“跟我说说话,好吗?”贺云屺哑声。
发现顾鹤想逃,于是下意识地紧紧扣住他的腰,被对方用更大的力量捞回来,掌心略有一层薄茧,触碰到皮肤时留下一阵刺痒的感觉,麻麻的。
顾鹤的力气不及他大,本来自己就喝了酒,领口的扣子解下了几颗,胸口处露出那道不可见人的深深刀痕,蜈蚣似的丑陋红色疤痕展露在空气中,贺云屺浑身发冷,甚至不敢伸手去碰那道伤痕。
顾鹤心口一阵莫名其妙的钝痛,有种非常糟糕的预感,还没来得及阻止,滚烫的嘴唇混乱地落在那道丑陋疤痕的胸口,印在心脏处薄薄的皮肤上。
贺云屺的呼吸微窒,胸腔里沉寂已久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
“啪!”
一巴掌在空气中格外清脆。
顾鹤一时间都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喝了酒的那个。
贺云屺深邃的五官在昏暗光线的加成下显得更加迷人,他淡蓝色的眼睛凝望着顾鹤,看起来深情又款款,哑着喉咙说:“顾鹤。”
我想你。
想得快疯了。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顾鹤甚至没有听清那个曾经属于他的昵称。
“贺先生,游戏早就结束了。”
一声宣判把贺云屺从沉甸甸的回忆里拉出来,心口发疼,「贺先生」三个字,就跟导火索一样点燃了他的脾气。
很快他又调整了情绪,起码今天抱到了思念三年的人,那么真切,反正他脸皮厚,不在乎再多挨几个巴掌。
原本以为他不会是那种纠缠到底的人,明明已经三年过去了,还活在回忆里出不来是吗?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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