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还幻想着能在日出的时候死去,至少不会那么冷,可偏偏在冰冷的黑夜中离开,就像他说的,老天爷到底有多恨他?
程梓暮死的时候,卞瑾然哭得像个孩子。
他才想起顾鹤对他说的,“等到他死了你才知道爱要及时已经没用了。”
“我错了暮暮,我错了”
明明都爱着,却都犯了错,永远无法再在一起,但又要继续生活下去。
今夜没有星星,卞瑾然一人走在路上,像游魂。
之后。
卞瑾然空下来就会回忆过去,抽根烟喝杯酒,还是继续明天操蛋的生活。直到死,但心里就永远有根刺,拔不掉,隐隐作痛。
而卞瑾然遗憾的是,他们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聪明人从不报复,他们总是匆匆离去,一点念想都不曾留下。
卞瑾然习惯了享受着他的付出,身在其中然后容易生出一种居高临下的错觉,以为手中所握的一切都是由自己掌控的,但其实主动权从来不在他的手里。
暮暮,你赢了。
黑夜中总是一片寂静,手上的香烟燃了半截,他眼里的潮湿浸透了双手,白天他是雷厉风行的小卞总,黑夜只是一只独自哭泣舔着伤口的野兽。
花有再开时,重逢再无期。
后来,卞瑾然想把程梓暮的尸体保存起来。
顾鹤:“福尔马林留住的爱算爱吗?他的灵魂已经自由了。”
他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卞家也要变天了。”
经济危机已经此起彼伏,名下工厂不是出了事故,就是资金周转不灵。
“招供出来的人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多。”谢隽看着名单上的人名,言简意赅的评价道,“臧甚尧真的是什么便宜都想捡。”
其中还包括几个地位不低的贺家的老人。
毕竟贺家从来不缺少疯子,嘴角的笑立刻消失了。
贺云屺拿起一盒烟,猩红的火舌舔舐了烟丝,独特的烟草气味萦纡室内,他只是夹在食指和中指,似乎并没有要抽的意思。
谢隽跟了这么久自然是懂七爷不过是想过一下瘾而已。
“那个加密文件还有二层密码,暂时还未破解。”
“三天了,还未破解?我养你们是做慈善的?”贺云屺蓝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审视一般盯着电脑的文档,眼神晦暗不明。
过来,给我抱抱
“查查他们背后的人是谁,约出来,就说是我要见。”
“是。”
贺云屺冷笑,“我会把他们吞得渣都不剩。”
正巧顾鹤刚从学校回来,白豹闻声屁颠屁颠地第一个冲上去,不过似乎嗅到了主人的心情不怎么样,也不敢造次乖乖地跟着他。
他看见外面的一排豪车就知道贺云屺应该在家。
“嫂子。”齐刷刷地朝顾鹤鞠躬问候。
他的身体一僵,还是不习惯。
“行了,都滚吧。”谢隽像赶鸭子似的把他们都赶走了。
随后又对顾鹤说,“七爷在书房。”
“嗯。”
谢隽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快到抓不住,忽而又转头看向顾鹤,盯着那个背影愣了几秒神。
“谢哥,你不是着急去约会吗?那个小朋友等急了吧。”
“去你的,别乱说。”
“谁乱说啊,你都不知道南南看着你都两眼冒金光,水灵水灵的小少爷,真不考虑考虑。”
“南南是t你喊的吗?”谢隽顺手就给他的脑瓜子赏了一巴掌。
“你看你看,急了吧,这就护上了。”
——
“回来了?”
“过来,给我抱抱。”
顾鹤静默了许久,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贺云屺抱住了他的腰,脸埋在他的毛衣上,很软,还有他熟悉的味道。
顾鹤把手放在他的头发上,摸了摸,黑色发丝柔软到令手心发痒。
贺云屺就这把人圈在怀里的姿势单手操作着电脑。
他从来不避讳在顾鹤面前解锁这些,包括有着公司机密文件的电脑。
“今晚想吃什么?”
这几天顾鹤都吃得清淡,能选择的东西并不多。
不一会儿一封邮件又跳入到了视野中,是加密文件。
“吃面吗?我去煮面。”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好,乖宝煮什么我都吃。”
顾鹤没有和他拌嘴,转身从他的怀里走了出去。
贺云屺的笑容自他转身离开后就冷了下来,把刚刚弹出来的邮件打开,是那天顾鹤正好出现在品格的照片,和他一起离开的是一个男人。
“帮我查一个ip。”
不得不说他似乎忘记了顾鹤正处在最风华正茂的年纪。如果不是他的强制性为自己安排一个头衔,似乎小狐狸身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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