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上,穆景行看得出他们对佩玖的担忧远胜过怪罪。便释出抹轻松笑意,解释道:“父亲母亲无需担忧,玖儿只是头回出远门,这一路旅途颠簸的有些乏累。孩儿看她气色不好,便让她先行回房休息了。”
说罢,穆景行见父亲脸上的担忧暂褪,生怕他又生佩玖的气,便又赶忙添了句解释:“玖儿这次的确是任性了,但也确实吃了些苦头。父亲母亲若是有话要斥责,不妨待明日。”
“哎,”穆阎重重的叹了一声,坐回椅子里。看了看身旁的夫人,带着几分劝说的意思:“罢了,孩子既然在外吃了苦头,便也莫再罚了吧。”
见将军都如此说了,菁娘便也心软下来。佩玖在将军府角色尴尬,即便将军再宠爱有加,她这做娘的有时也心生为难。
就如今次,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一声不吭就偷跑去了外面!不罚不足以竖家风,罚了又会心疼。将军可以纵着佩玖,可她这个做娘的若也这么毫无底线的纵着,难免不在外落闲话。
见菁娘进退维谷的不做表态,穆阎知她一时难下这台阶,便赶忙岔了话题,朝穆景行问道:“这趟公务处理的可还顺利?”
提及公务,穆景行最先想到的便是甜水镇闹灾一事。他始终想不明白,既然此事爹早已知道,却又为何不在早朝时上奏,而只是拨米放粮私下里救济?
不过想到菁娘也在,穆景行没将这话问出口,而是敷衍着答道:“父亲放心,此行诸事顺利。”
闻听此言,穆阎的眼神忽闪了下。心道儿子此行不可能没有发现,却道诸事顺利?转头看了眼夫人,穆阎便笑呵呵起来:“顺利便好,顺利便好!我先扶你娘回屋休息,一会儿来书房见我。”
“是。”穆景行目送二人离屋,然后回房去换了件衣裳,又提前去书房等父亲。
没多会儿穆阎便过来了。穆景行起身,穆阎刚一关上书房的门便径直问道:“景行,你可去了甜水镇?”
“去了。”
“那可都知道了?”
“知道了。甜水镇及小苍河一带皆遭遇水灾,民不聊生,而此事竟无一人上报朝廷。父亲拨粮赈灾,却为何也瞒而不报?”穆景行终于将心中疑问说了出来。
一声轻叹后,穆阎在榻椅上坐了下来,同时示意穆景行也在另一侧坐下。接着便说道:“在圣上眼里,武将只需保家卫国,征战沙场。而治国理政之事,还是应该交由你们文官。”
与父亲一案之隔,穆景行双眼眯了眯,觉得父亲此言话中有话,“父亲的意思是……”
穆阎侧头看着儿子,眸中释出老将特有的精明锋芒:“此事由你去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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