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众宾客闻听此问,心下渐渐有了猜度。难不成国师亲自认定的那个绝世好命女子,竟是之前传出命硬克夫的穆家二小姐?这不是跟前面的事儿矛盾了吗?
带着这些好奇,人们便越发关切起此事来,纷纷放下玉箸,也停了交头接耳,一个个竖起耳朵仔细听闻国师的解惑。
国师先前所言虽是信口胡诌,但总体来说也不能算是骗人。凤命可不就是旺夫命么?能娶了她的人,还能缺钱或是缺地位么?
故而对于佩玖的提问,国师亦是张口便轻巧举了个例:
“人参鹿茸,皆为进补之上品!然有体气大亏者,必虚不受补,反倒受其所累,无福消受。人之运道,亦如这天赐补品,予包元履德的大雅君子,必是有如神助!予辜恩背义的狗彘小人,却是烂泥难扶!”
“噗嗤~”一声,佩玖终是装不得正经,笑出了声来!
心说她早便料到今日国师只会捡着过年话儿说,所以她才敢将自己的八字拜托附马拿去问。佩玖猜到了自己会得来一番褒奖,却没料到这国师出奇的给力,最后还给杜茂远扣了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罪名!哈哈哈哈——
这时崇宁长公主也走下台来,表情纳闷儿,语调缱绻的问自己附马:“不知这个绝好的命格,是何府千金所有?想来自明日起,怕是要被求亲的人踏破门槛儿了~”说着,长公主掩口笑了起来。
附马也不再打哑迷,将贴子收回缓步走至佩玖身前,笑着还给她。双眼还在佩玖的脸上驻了一会儿,好似带着莫名的祝福。
这下众人便笃定了,这个旺夫的绝世好命格,当真就是穆家这个继室之女的!如此所有人也都明白了,原来杜家公子议亲回去后一病不起,并不是因为人家小姐命硬克夫!而恰恰相反,是因为人家小姐的命太好,以至于命贱之人消受不起!
这场晚宴过后,京城里当日便传开了:
京城第一好命女,镇国将军府的二小姐!旺夫旺父旺自己,凡是能将她娶回家的人,必是家道旺!财道旺!运道旺!
此消息一传几日,经久不衰,茶余饭后总有人提起。且一提起穆家二小姐的好命来,自然就绕不过去那个扶不上墙的杜公子。
一时间,杜茂远便成了京城人人耻笑,并会随口道上句活该的主儿。
后来佩玖听说,原本前些日子杜茂远的身子有了些许起色,能在榻上坐起自己用些清粥了,结果那些传言一入耳,病情反复,又被气的卧床不起了!
不过凡事有利必然有弊。
这些日子以来,来将军府送贴子的人也是也数不胜数。虽说他们大多连门房那关都过不了,但拜帖还是如潮水一般涌来。尽管佩玖派人放了话出去,暂时无意招婿,可一个个还是如飞蛾扑火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似乎在他们眼中,将军府接不接下这拜帖、佩玖是否肯与他们相亲,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自他们敢于投拜帖之时起,便等同对外宣称了自己是个包元履德的大雅君子!
因为若是辜恩背义的狗彘小人,自是躲将军府躲得远远的,生怕落得个和杜家公子一样的下场。
如此一来,敢于向将军府的二小姐求亲,近乎成了一道品性俱佳的保证符般!
第25章
户部衙署前廊, 恭六正抱着一摞东西往郎中大人的书房去。
“大人?”恭六站在门前请示一声。依照规矩, 在将军府时他唤穆景行为大公子, 到了衙署便要改唤为大人。
很快他便得到回应:“进来吧。”
恭六用脚轻轻踢了下门, 因为双手都占用着腾挪不出。门敞开了条缝, 他便侧身而入, 将那摞东西放在大人的书案上。
边松泛着手脚, 恭六边禀报道:“大人,这些便是近几日送来府上的所有拜帖!有些是直言对二小姐一见倾心的,有些则是借着拜见将军或是您, 意图也是显而易见。”
穆景行懒懒的挑眉看那些东西一眼,脸上带着明显的厌弃。接着随手取过一封,将之打开, 念道:“刘浩元, 刘员外家的二公子?”
“回大人,正是。”恭六边回话, 边又想起刘员外家的一桩闲事来, 便多了句嘴:“刘员外家这几日刚申请了一块儿京郊的地, 想要重修刘氏祠堂, 前日大人刚批了, 批文还没送下去。”
闻言, 穆景行将贴子一合,扔到地上,面色无波的吐了一句:“不批。”
“啊?”恭六面上怔了怔, 心道说不批就不批了?不过他还是很快认清现实, 大人这是有心惩治,便顺从的应道:“是,属下一会儿便去将批文撤销。”
处理完这事,穆景行又打开一封拜帖,眉心一蹙:“礼部张侍郎的母亲?”
恭六马上回道:“是,大人。张侍郎已然娶妻,想来张老夫人去府上,是想为张侍郎的弟弟张罗婚事。”
穆景行沉思片刻,言道:“张侍郎家如今所居的五进大宅院,乃是他去年缴没有功圣上赐居。宅子虽是受赠,但契税不可少,马上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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