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玖顿时慌了神儿,只一瞬脸蛋便红的好似滴血!她方才找名字太专注了,竟丝毫未留意开门声和脚步声。
如今被穆景行逮了个正着,那就好似做贼被人脏并获,通奸被堵在床上……简直是无以言表的窘蹙!
佩玖不由自主的向后挪了几步,死死靠在身后的书架上,低着头没脸抬起。任她平时再机灵,这会儿也想不出个能圆说的由头。
而穆景行却好似压根儿没将她放入眼里似的,脸上没半点儿或怒或讥的表情,只垂眸看着手中的册子。看了几页后,将其合死叠放在一旁。
这才倨傲的抬起下巴,给了这边一个正脸儿。缓缓开口,语调轻慢:“户部的户籍备录三年一造,六年一销。你四岁多时进府,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你想要查的东西已然查无可查了。”
之后便是一声不明显的冷嗤,语气带着讥谑:“难怪你最近反常,原来讨好人只是为了利用别人的职务之便。”
闻听此言,佩玖越发的将头埋得更低。大哥什么都猜到了,她的那点儿小算计在他面前,根本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是她太天真了,以为献献殷勤说几句软语就能将大哥搞定。她错了,大哥慧眼如炬,上辈子可是做过尚书令兼太子太傅,并力保太子登基之人!
还有,大哥方才说户籍备录六年一销,那么即便是全国的户籍造册放开任她查,她也查不到亲爹是谁了……
一时间,窘迫与难过齐齐袭上心头,佩玖顿觉无力,背靠着书架缓缓下滑,最后蹲坐于地,双手抱膝,埋下头嘤嘤哭了起来。
若是以前,穆景行最开心看到的便是佩玖哭鼻子。可这次不知为何,他却不那么高兴。
绕过书架,穆景行走到佩玖身边,负手直立。这丫头这回哭的很是伤心,抽噎不断,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穆景行暗暗叹息,从怀中取出贴身放的帕子,往佩玖跟前递去:“行了,多大了还这么爱哭?”
见佩玖无动于衷,他又添了句:“放心好了,这事我不会告诉父亲。”
诚然,佩玖也是担心将军知晓此事的。毕竟打小穆阎便待她如亲闺女般,若是让他知道十多年过去了,她还在处心积虑的找寻生父,难保不会心寒。
故而穆景行这话,的确让佩玖稍稍好过了一点。她止了哭声,怯懦的抬起头,一双噙满眼泪的大眼睛望着穆景行,“真的?”
“真的。”穆景行无奈的应道,同时将举了许久的帕子,强行扔至佩玖的膝上。
佩玖犹豫了下,捡起那帕子擦了擦眼泪,边擦着还抽噎声不断,一副委曲至极的小模样。
站在一旁好不容易等佩玖擦干泪,穆景行却发现她根本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还不起来?”
“崴到脚了……”
穆景行:……
方才她倚着书架明明是缓慢至极的蹲下去的,这也能扭到?人才啊。
顿了片刻,穆景行带着一丝不耐的问道:“哪只?”
“两只……”佩玖边喃喃的答着,边小心的揉自己脚踝。
她这次真的不是无中生有卖可怜!方才看字时同一姿势站了几个时辰,腿脚早就僵麻了,蹲下时动作虽慢,但脚腕儿还是闯了一下,委实崴得不轻。
佩玖原以为大哥会扶自己一下,可等了良久,才听他说了一句:“那你就坐这儿歇一会儿吧。”
“噢……”应完,佩玖继续用力揉捏自己的脚踝,期望早点儿恢复走路能力。而穆景行就在一旁翻阅书册等她。
其实佩玖心下想不通,大哥待自己不如樱雪,她自然是理解的。毕竟樱雪是他亲妹妹,同父同母旁人比不得。可是为何大哥待济文济武,也比待她好呢?
念及此,佩玖突然想问一问。反正坐在这儿一句话不说,气氛也显得很怪异。
佩玖抬头看着穆景行:“大哥,有个问题佩玖一直好奇,想问您行吗?”
“我说不行你就不好奇了吗?”穆景行垂眸对上佩玖一双恳切的眼睛,既而合上手中书册。原本也只是为了缓解无声尴尬而随便翻的。
随后他明确道:“问吧。”
佩玖抿了抿唇,不由自主的咽了咽,有些怯生生的开口问道:“大哥到底……讨厌佩玖什么?”
接下来是良久的一段静默。
过了会儿,穆景行反问道:“你既进了穆家的门,便同为一家人,我何时说过讨厌你?”
听这话,佩玖有些委屈。上辈子若不是穆景行的自小欺凌,她兴许不会甫一及笄便急着将自己嫁出去。这样算起来,她上一世的悲剧成因,大哥也应分一杯羹……
“那大哥为何总对佩玖严厉?”
“那是恨铁不成钢。”
“那大哥又为何疏远佩玖?”
“那是公务繁忙。”
“那若是樱雪或是济文济武扭到了脚,大哥还会让他们一直在地上坐着吗?
穆景行:……
迟疑了片刻,穆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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