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抬起头,没什么神采,像是被人抽了魂,嘴唇也干干的,“妈……”
“你怎么了?”
以为她受了什么刺激,季琬琰忙把逗猫棒放下,走到玄关伸手摸季岚的额头,“岚岚,你是不是发烧了?今天晚上吹风了吗?是不是不舒服?”
“……没”
摇了摇头,季岚勉强笑了一下,拉下母亲的手,眼睛有点湿湿的,“妈,我看见婧瑶了。”
“岚岚……”
“她很好,我应该放心了。”
就像是要提醒自己,她说得很轻,慢慢向后靠着门,季岚从未觉得这么累,这么难受,胸口翻江倒海,有种莫名其妙的窒息感。
“岚岚,”季琬琰心疼,用力握住女儿的手,上前抱住她,让她扑在自己的肩上,“没事了。”
“妈……”
盘起的头发乱了,季岚忽然搂住母亲,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脆弱地颤抖,眼底散乱一地的迷惘。
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抓着母亲的衣服,“婧瑶的头发短了,也不能喝酒,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觉得好难过。”
“她之前说话不是这样的,她很活泼,很会人际交往,她不会这么闷,她……”
“我不喜欢她,我只想知道她好了,可是我真的好难过,她怎么……她不该是这样的。”
“妈,我好想见她。”
“我想她了……”
人的情感总是复杂的,不能像天平那么精准的权衡喜欢和讨厌,季岚苦恼地挣扎,久久的矛盾,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化作了思念。
曾经讨厌的女人,现在懵懂的喜欢,她恐慌这样的转变,仿佛背叛了自己。
无助地伏在母亲的肩膀上,情绪灼烧得她生疼,季琬琰轻轻拍着女儿的背,许久,叹了口气。
“岚岚,你有没有想过和严婧瑶谈一谈?”
“可是……”
“岚岚,”摸摸女儿的头发,季琬琰很温柔,“你过不去的症结因她而起,你应该和她谈谈。”
“……我试试看吧。”
……
严婧瑶裸着上身趴在躺椅上,衬衫和文胸都脱下来放在旁边,沉晋拿着纱布给她上药。
暂时没有做植皮的地方留了难看的暗红色疤,边沿还有一些小小水泡,需要每天清洁。
“阿晋,现在我是不是很丑?”
“不会。”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
“……我说你为什么不多住两天?”
“医院里很无聊啊,再说好得差不多了,病房也紧张,让给别人来住吧,我都住多久了。”
知道她转移话题,严婧瑶笑了笑,偏过头,抱着软软的抱枕,“其实我爸也让我再住院一阵子,可是我实在是憋得难受,而且不能吃辣的,清汤寡水。”
“行了,你现在也不能吃,太辛辣了,”沉晋瞪了她一眼,“你要是还想以后穿礼服,就好好忍着,这样等到植皮才能有最好的效果”
“是是是,我的沉老板。”
乖乖地应了,沉晋把她的小水泡处理干净,消毒,又撒上医院开的药粉,最后用干净的纱先盖着,“好了,待会儿给你抹药水,你再包上。”
“嗯~”
趴着有点手酸,严婧瑶伸展了一下手臂,微微侧着身,沉晋把东西收拾到一边去,搭着沙发扶手坐。
“你今晚出去见的是谁啊?”
“……一个朋友。”
“让你受伤的那个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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