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侄女,这是我儿子,今年刚从国外回来。”
“这一别十来年,小严你都这么大了,你妈妈是不是快要升上去了?我听说这几年她发展得好啊,还有你爸爸,有机会带我问好。”
“严姐,多多关照。”
“小严,回来了就好,哪里需要帮忙的,尽管跟叔叔们说啊。”
……
几个叔叔伯伯,带着都是自家的后生,明里暗里都是打问她爸妈,估计得了什么消息,官面话一套一套,推杯换盏下是各取所需的试探。
严婧瑶不喜欢这种场合,可又不能不应付,再说也得为她的事务所想一想。
嘴上敷衍着打太极,场面话应答地爽快,她反正拖了好几个熟悉的记者朋友,大家好说好散,都不要玩什么花样。
到了约定的时间,姜颖准时来接她,严婧瑶一番托辞散了席,搭着女伴上了车。
“今天怎么样?”
车上有解酒的冬瓜茶,姜颖递了一罐给她,“我看你们没喝多少,怎能还有那家伙在?”
“他又不是第一次想跟我好,来这种应酬肯定很积极啊,不过我看不上。”
一口清甜的冬瓜茶下肚,整个人顿时爽快不少,严婧瑶舒服地伸长腿,靠着座椅望着前方。
“反正呢,我爹妈没逼我,这些年沉沉浮浮,其实也看得清楚了,官面上你方唱罢我登场,哪有什么永远屹立不倒的。”
古代帝王家传几世同样一朝覆灭,姜颖深以为然,点点头,“难得你爸妈有这种心态,所以他们才能走这么久。”
“我妈认识的一个,人家女儿嫁的是安排好的,江城一个大企业老板的儿子,能怎么样呢,几年前因为一个亲戚乱说话,拉下马了,资产充公。”
听说那家企业倒闭的时候,趁着对手铁窗泪,裴家偷摸摸去掺了一脚,把自己的品牌开过去了,当地不少企业也都抓紧分了杯羹。
所以说这种利益共同体哪有百分百靠谱,严婧瑶这几年自由恋爱,她爹妈根本没说什么,所以别人家的女儿进去了,她还在外面风生水起。
“那你这是打算单身主义一辈子喽?”
“远离恋爱,远离受伤,”严婧瑶不禁举杯为自己的洒脱喝彩,“单身万岁,自慰万岁!”
姜颖被她逗笑了,“行,单身万岁。”
“必须万岁!姜颖,我跟你讲,十六岁之前呢,你会为书里的真爱感动得死去活来,不过多么狗屁的爱情都能赚足你的眼泪。”
不自觉想到徐薇,“可人啊,一旦过了二十岁,谁要再跟你说真爱至上,谁在跟你说爱情就是一切,你他丫的就想给他喷一句……”
“fuck?”
“holyshit!”
两个人都笑了,夜色如此美妙,车子穿梭在黎城缤纷热闹的十字街上,霓虹如流光璀璨。
姜颖把严婧瑶送到了楼下,她嘴里还在念叨着holyshit,半醉不醉地开门下了车。
冲驾驶座告别,反手把提包甩到肩上,心情甚好,慢慢悠悠地进了电梯。
27层,楼道里很亮堂。
喝掉最后一口冬瓜茶,想着要睡个懒觉,严婧瑶开心地哼起歌来,再解开一颗纽扣,露着雪白的锁骨散热。
刚过走道转角,忽然看见家门口站了一个女人。
季岚?
酒精没有挥发完全的脑子里有点迷糊,她呆了几秒钟,皱眉,莫名有一丝丝烦躁。
“你怎么又在这里?”
上次说要她当研究对象,又莫名其妙说要跟她上床,季岚这女人脑子多半是塞了裴锦夕的猪猪包,严婧瑶因此一点不想跟她染上关系。
上床?上你丫的空气吧!她果断把裴锦夕抓来,找了新住处,扛着行李换房子。
“我没有钥匙。”
季岚抱着手臂,似乎站了好久,头发微微乱着,疲态尽显,眼神里含着一点点小心,楚楚可怜。
像是等主人回来的小宠物,跟她平日不冷不热的形象实在是不符,严婧瑶暴起鸡皮疙瘩。
“为啥我搬家你还找得到?”
“我……”
“行了行了,”实在害怕这女人再说要上床,直球也不带这么打的,“我开门,你让一让。”
“……”
气氛完全没有预想的暧昧,进了家门,严婧瑶也没多搭理她,“我去洗澡,你自己收拾好,走的时候不用告诉我。”
“……”
看来自己对她完全没吸引力,季岚咬着下唇想了半天,发现自己真是寻了个死胡同。
严婧瑶的表现和她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出乎意料,可能她喜欢搔首弄姿的……风尘女?
心里难免有起了嫌恶,季岚始终耿耿于怀——没有谁会对差点插入自己的人有好感。
第无数次给自己做暗示,她想知道傅朝雨,她想知道当时的事情,她想知道那个案子还有没有其他的受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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