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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
安知抬头看他的眸子里多了一丝惊恐,瞳仁都放大一圈,真怕这种无下限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被设限的滋味不好受,要以自下而上的姿态看他更令人生厌。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副情景像是教徒拜神像,同样的,都在乞求一份宽恕,纵使知道神像不会显灵。
不是迷信,是除此以外再没别的办法,明知佛不渡恶,便换一处心诚,毕竟只有罪者会祷告。
就算她是无神论者,极难与人类群体共情,天生劣根,但总归懂得利己怎么写,何时装作反思最有效。
可是边与颂那张脸冷漠得像泯然众生样,无悲无喜,“求我。”
她张口,声音还没完全回归胸腔,慢了一两秒。
他在这一两秒里忽然改了主意,话里尽显无趣,“算了,留着下次求我操你。”
说完绕过她离去,没有回头看一眼。
安知撑着地的手指渐渐收拢,在地面扒出指印,对决溃不成军。
借着敞开的门看清天色,膝盖不出所料地破了皮,手掌浅浅擦伤,嘴里被咬过的地方又痛又烧。
这里没有镜子,她无法再看清其他地方的狼狈,好在天晚了,衣服上的白色斑驳应该不显眼。
想到这儿,安知紧咬牙,低头将脚腕上沾了尘土的薄布彻底褪去,无意间看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在一旁的校服衬衣,心情变更糟,将一点贴心唾弃成胜者的炫耀。
像她这种人,对她好没用,早早免疫了。
因为得到过太多,并且持续得到着,什么东西太满都会溢出来,变得极端。
确实经这一遭会比从前对他多生一分畏,但也就仅仅到敬而远之的程度,谈悔过还远远论不上。
唯一反思的事情是计划不够周全,下次定让他万劫不复。
安知边想边利索地套上衬衣,男款本就宽松,边与颂又够高,穿她身上成了裙,在膝盖上方飘着,遮个七八分。
到家立刻脱下丢入垃圾桶,谁管他还要不要。
第二件事直奔浴室,衣服扔了一路,单是想想他的精液凝固在胸上就恶心。
但,镜子不是这么说的。
从小满意到大的胴体今日尤其色欲,归功于他射的液体,这会儿结成一片片雪花,扒在乳晕上。
皮肤处处遍布难以褪去的深痕,最严重还是膝盖边的磨损,红与青交织。
安知莫名而来一股怒,感觉像是一直属于自己的东西如今竟不完全属于自己,最气他的掠夺结果成了锦上添花,居然比平常多了种破坏美学。
她大力挥手砸向水阀,淋浴一瞬喷出热水。
“呀!”呼声紧接着响,泄愤之举反而讨苦吃,每个伤痕都开始烧,一簇火苗上蹿下跳,最后只好沾湿毛巾一点点小心地擦,到外面的沙龙把头发洗了。
一天又累又疲惫,自然理所应当睡不好,整夜被梦缠绕,睡醒却全忘了。
睁眼时分脑袋昏昏沉沉,里面藏块铅。
洗脸的时候安知才再次试图回想,好像梦里有个男生死死瞪着她,特恐怖,拼死在说什么,嘴巴动着却听不见声,长什么样子也记不清。
罢了,没必要记。
时间过到整点,她准时出现在巷口。
靠在墙边的陈之让已经在这儿玩了半小时打火机,终于等到人,赶忙上前殷勤地问战况。
见她顿时沉了脸,又立刻换话题:“怎么大热天换长裤了?不过你腿细,穿什么都好看。”
安知回给他一个白眼,陈之让不明白,觉得明明是好听的话呀,怎么还惹她不高兴了呢?
不过没关系,喜怒无常是公主特权,再换一个话题就好:“对了,昨天体育老师说到打球赛的时候了。”
安知这才接一声:“哦。”
虽然她前几天说过不感兴趣,但这场不一样,全校性质,要比个输赢出来的。
何况他们今年最后一年。
“我知道你没兴趣,但你要是来了咱们班不得比湖人还猛?直接蝉联三年总冠,多酷。”
所谓女神降临,只要安知到场一个个毛头小子都像打鸡血,铆足劲吸引眼球,为让她记住一张脸。
“去呗。”
好在班级荣誉感安知还是有一点,毕竟视作后花园,当然荣耀越多越好。
就是她不记得什么时候给了陈之让错觉,让他误以为他们很亲密似的。
可惜人算不如天,早自习班主任忽然出现,啰里吧嗦一大堆,主旨不离体育精神不能耽误学习,翻译过来就是球赛要赢,功课也不能落下,之后的考试更不能差。
最后想起什么来,说了个典型,某某同学这时间段还能摔到手,在医院躺着起不来,请了半月长假。
当时安知在啄米,醒不醒梦不梦的。
手机忽然震了一下,她下意识以为是边与颂,“滚,别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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