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非回到x市后,如往常一样,不是去周边市支援,就是关注着某些情报,特别是关于西原中学那位吴校董的事。那个人不好对付,明部的人也费尽心思要让他坐牢。他几乎不会出入人少或治安力度低的场所,暗部的手段很难用在他身上。
他要是不出事,陈四非基本不会换了x市这个暂居地。没有这个人,或许万姨就不会……
在一天中午,陈四非接到了一个电话,来电显示人是孙晓晓。
陈四非看到名字愣了一下。虽然她存了对方的号码,但孙晓晓几乎不会给她打私人电话。孙晓晓也不喜欢说话,平时都是通过社交软件或组织号码联系的。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这么想着的陈四非立即接通了电话,语气又急又快地问:“晓晓?出什么事了?”
“四非姐……我奶奶走了……呜……”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句沙哑难听的声音,是一种很吃力,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即使是这样的声音,也能听出对方很是痛苦。
“晓晓……你别怕,我这就过去。”
陈四非结束通话后,立即订了最近一趟航班,飞往孙晓晓所在的f市。她之前去过孙晓晓的家,是在孙晓晓加入组织的那一年。她见过孙晓晓的奶奶,那是一位很和蔼可亲的老人。
陈四非下飞机后换了一套全黑的套装长裙,正式保守款,脸上没有化一点妆,以最真实的样子,打了一辆车直奔目的地。
孙晓晓的家不是在f市的市中心,是处于城乡结合部。她们的家境不算好,丧事也是在家里办的。
陈四非下车后走进院子,看到有几个人从屋子里出来。
他们路过陈四非时好奇地看了两眼,又忍不住问她:“你是孙老太的亲戚?”
他们看到陈四非这副全黑打扮一看就是来吊唁的,可身为邻居的他们从来没见过那老太太有什么亲戚,除了孙晓晓那个孙女外。
陈四非点点头,算是回答了他们。孙晓晓的家庭情况,她多少是有些了解的,她也不想和这些人说太多。
见陈四非没有要和他们说下去的意思,自找没趣地出了院子。
大厅的桌子上摆着老太太的黑白照,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陶瓷罐,照片前面是一些贡品和香烛。在桌子旁边,是穿着白色衣服,手臂绑着布条,没有和平常一样编着麻花辫,跪在地上烧着纸钱的孙晓晓。
火光照亮着孙晓晓的脸,她表情麻目,不发一言。只有走近看清她脸上的泪痕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才会知道对方已经哭干了。
陈四非上前给老人家上了香,鞠躬。之后便脱下鞋子,跪坐在孙晓晓旁边,和她一起烧着纸钱。
等到面前的纸钱都烧完后,孙晓晓才用着极为沙哑的嗓音对陈四非说:“谢谢你四非姐,那么远跑过来一趟。也是我不好,告诉你干嘛……可是我很害怕……”
孙奶奶今年八十五岁,平时身体也挺好。没想到这一住院,身体越来越虚弱,不到半月就走了。医生说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这是年纪到了。要是住icu强行吊命,不说花销巨大,却对老人身体来说是十分痛苦的。除非是那些有免费无限制的国家医保,有很高退休金的老干部,他们的后代才可能会这么做。
陈四非立即抱住孙晓晓,抚摸着她的后背对她说:“没关系的,晓晓,我没关系的。”
“奶奶去找爷爷了,留下我一个人。四非姐,我又没有亲人了……呜……”孙晓晓趴在陈四非的怀里痛哭着。
孙晓晓从医院得知奶奶去世的消息,当时她脑子一片空白。当她从火葬场取出奶奶的骨灰后,她深刻地意识到奶奶已经离她而去。还没走出火葬场,她便抱着骨灰罐跪倒在地,嗷嗷痛哭起来。
孙奶奶年轻的时候丧夫,没有孩子,也没有再嫁。退休后因为陪同一个朋友去了一趟孤儿院,才收养了孙晓晓。孙奶奶和她的丈夫亲戚都不多,加上现在和她同龄的人要么已经去世,要么已经不良于行。他们的后辈大多连自家老人都不太想搭理,更别说是隔了两辈的远房亲戚。
“奶奶说不用给她大办丧事,麻烦又浪费钱,说她不信这些。但我知道她是怕累着我……呜呜……我太没用了……”连做这些事,都是陈四非给出她主意,联系当地丧葬店,让他们把需要的物品送过来的。
“晓晓,你很棒,孙奶奶一直知道这一点。你不要自责,孙奶奶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组织的大家。”陈四非哽咽着,笨拙地安慰着孙晓晓。
她知道孙晓晓的痛苦,知道失去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的痛苦。
生老病死和意外都是最无措的,连报仇解恨都做不到。
孙晓晓这几天几乎没睡,见到陈四非后又哭了很久,最后满脸泪痕地靠在陈四非的怀里睡着了。
陈四非把人抱回房间,轻轻放在床上,又拿了湿巾给孙晓晓擦了擦脸。她想到孙晓晓肯定不怎么吃饭,就走到院子里摘了一些菜,顺便给它们浇了一些水。孙奶奶生前和很多人一样,都喜欢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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