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这样,只要老林,哦,就是我的导师,他的脸色一不好,我就提心吊胆的,生怕他生气。其实他就算是生气也不会对我怎么样,顶多吼我几句。”
托利亚铺好一侧床铺,示意秦杏过去,她没有犹豫,在他身旁坐下。“唉,我既盼着他早点结课来盎缇,又希望他能来得晚一点。”
“你谈起你的导师,倒更像是在讲你的父亲。”属于托利亚的那一侧床铺也整理好了,他笑了笑:“而且是一位严格且慈爱的父亲。”
“是吗?”
秦杏很快意识到了托利亚所言非虚,她的确越来越把老林当做父亲来看。
“的确是这样,但我的——”她不想用父亲这个词来称呼秦樟,便简单地略过,“如果没有他,也许我的生活还会更好一些。”
“不要聊这些了。”
她草草地结束刚才的话题,笑着与托利亚对视:“每次都是我在喋喋不休地说,这真的不公平,托利亚,我也想听你说话。”
灰蓝色的眼眸总是教安纳托利的气质显得偏冷。但此刻夜已深,屋子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黄色夜灯,或许也有他那身宽松睡衣的作用,安纳托利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冷硬感悄然地淡化、趋于柔和。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杏。”他的语气平淡。
“无论是过去的生活还是现在的生活,和你的生活比起来都相当乏善可陈,所以我更愿意听你讲你的事。”
“怎么会乏善可陈呢?不要说其他的,托利亚,你不是还定期去派送物资吗?这件事多有意义!托利亚,你不能看轻自己。”
她的反驳并没有动摇他一直以来的想法,他摇了摇头。
“我没有看轻自己,只是这就是事实。杏,我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别浪费掉这个晚上,我们可以谈些更愉快的事。”
秦杏咬了咬嘴唇,她非常想要继续反驳他,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安纳托利的自我认同感如此之低。在他有意无意的表述里,他毫不掩饰地将自己视为某种失败者。他提供给她那样多的支持,秦杏很难做到眼睁睁地看着他没有道理地贬低自己。
“托利亚——”
“杏,我们聊聊别的,好吗?”
安纳托利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无奈,她明白自己不能够继续强求,便顺着他转移了话题:“你不愿意同我讲你的事,那你愿意给我讲故事吗?”
“故事?”他怔了一怔。
“《木偶芯》。你提过你的父亲很喜欢它,常常在睡前讲给你。”
“哦,这个故事我倒的确还记得。如果你感兴趣,不嫌弃我可能会有记错的部分,我愿意讲。”
“当然不嫌弃,我很想听!”
夜灯切换了模式,伴着他们已经同步的呼吸节奏明明暗暗。秦杏和安纳托利卧在各自的被窝里,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倾听着或者讲述着一个充满爱恨情仇的故事。
“——在犹豫了整整叁天以后,琼答应了玛蒂尔妲,公主许诺给她的侍女无法想象的权势和财富,琼拒绝了,也不要玛蒂尔妲对她亲友平安的保证。”
“‘那你要什么呢?我亲爱的琼。’玛蒂尔妲强忍着疑惑和怒气,询问跪伏在地上的琼。”
“‘我不要什么权力、金币和丝绸。我想要一个真相,殿下,我只求您如实回答我的一个问题。’”
“‘一个什么问题?你可以尽管问,我的琼,我会尽我所能地回答。’”
“琼抬起头来,她的脸白得像一只面对屠刀的羊羔,声音在发抖:‘您之前说得是真的吗?您真的是我同父异母的姊妹吗?’”
“公主还没有回答,侍女又补充道:‘我不在乎答案是什么,如果您告诉我不是,我也决定为您付出一切,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殿下,请您满足我这最后的心愿。’”
“‘当然是。’玛蒂尔妲说,‘亲爱的,我怎么会对你撒谎呢?’”
身旁的她悄无声息地睡熟了,安纳托利静静地瞧了秦杏片刻,轻轻伸出一只手来,帮她把被角掖好。
或许是这一天实在太累了,秦杏虽然很快入睡,却睡得不甚安稳,甚至渐渐说起梦话来。安纳托利不想打搅她的睡眠,没有再靠近,故而只听出含含糊糊的一句:
“我没有看错,不,你不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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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擅长写感情戏,在考虑以后的文索性写成单恋向,当然,是男主单恋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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