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梁琇去医院,看了秦定邦之后,便按照秦定邦的指示,去码头和大良会合,把当晚要发出的船,改道北上。此次不同以往,因为那船上不光满载着货物,还有一个五花大绑的慕云中。
冯通出发后,梁琇则和张直一道,留在医院照顾受伤的秦定邦,还有那个能把人吓死的冯龙渊。
这冯龙渊在去医院的路上,断断续续地还是不停嘴,恨不得把整个后事都跟秦定邦交代好了。
看着他奄奄一息,嘴里不住地淌血,却仍有说不完的话,秦定邦既焦急万分,又于心不忍,他真害怕冯龙渊最后别真死在了话多上。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把冯龙渊一拳砸晕,赶紧给送到医院去救治。但又怕他有话没出口,最后留下什么遗憾。
得亏当时有张直开着冯龙渊的车,一路紧赶慢赶,终于把人送到了医院。
医生接过冯龙渊的时候,冯龙渊嘴里还在哼唧着喊,“疼死了……我要死了……”
秦定邦真是急坏了,拦住一名医生,便问这人有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倒是冷静,除了说要赶紧抢救,还好心地提了嘴安慰的话,“现在还能不停喊疼,是好事儿,要是满身血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那才是真凶险。”
医生说的没错,冯龙渊没经历过什么伤和痛,这哪是他受过的罪。
反倒是一声不吭的秦定邦,那肩膀的枪伤,需要好好处理一番。
其实秦定邦的伤一点都不轻,子弹应该是擦到了左肩的骨头,但秦定邦硬是一路咬着牙把冯龙渊送到了医院。等看到冯龙渊开始有医生管了之后,秦定邦这才倚靠到墙边,抬起手紧紧抓住左臂。
也幸亏是到了医院,秦定邦肩上的伤,也跟着得到及时的处理。
后来,梁琇和冯通也赶到了医院。
梁琇把她来之前,在纱厂门外的情况都跟秦定邦说了。包括慕云中为保命,把他所知道的都告诉了老朱。梁琇又把慕云中之前的所作所为跟老朱说了。老朱最终决定,这个人不能放也不能杀,让梁琇帮忙问问,不知能不能通过秦定邦,尽早把人给送到北边。
秦定邦当即表示没问题。冯通则按照秦定邦的安排,把知道内幕细节的慕云中,跟船上的货扔到一起,一道都给送了过去。
梁琇之后就留在医院,和张直一起,照顾着秦定邦和冯龙渊。
还是梁琇想得周到,跟秦定邦要了冯龙渊家的电话,把吴曼叫了来。
也许是到了生死关头,吴曼才读懂了自己的心,冯龙渊活蹦乱跳地挨她骂可以,但浑身是血不知死活,绝对不行。这刚强的姑娘,伏在床边,一边哭,一边骂着不省人事的冯龙渊。
梁琇起初还去劝她,但后来发现怎么都劝不住,于是就安静地守着秦定邦,由着吴曼去了。
第二天一早,冯龙渊便醒了。
医生说了,冯龙渊受的都是些外伤,身上虽然被刀扎出了好多窟窿,但奇迹般地都不在要害部位,只是搏斗中被打掉的那两颗牙,恐怕得身上的伤好了后,才能去镶,所以养伤期间,吃东西恐怕不太方便。
总之,就是伤口不少,多流了些血,得多遭些罪,却没什么性命之忧。
真是命大啊!
吴曼因此放了心,又趁冯龙渊醒了,把他好一顿责骂。骂他没那个武艺瞎逞什么强,骂他这么不顾她娘俩的死活,分明就是心里根本没有她。
冯龙渊被骂得舒坦极了,吴曼的话里话外,都是对他的承认和疼惜,所以一边听着,一边傻呵呵地豁牙直乐。
等心上人终于骂完了,他便铆足了劲,开始对自己英雄事迹大加宣扬,期间还不停拉着秦定邦和张直做证人。
这位新晋的抗日英雄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英勇,搞得全病房,就光听他动静了。
秦定邦的伤口正是疼的时候,还得应付着冯龙渊。梁琇一看这样实在不行,等到冯龙渊再精神些,还不知道得聒噪成什么样子,到那时,秦定邦就彻底没法休息了,所以她便跟医生商量了让秦定邦出院,把人接回到江边的家中,再麻烦祁大夫过去帮着看伤。家里环境更好,祁大夫医术也是一流。
张直一将二人送回江边住处,便被秦定邦遣回家休息了。昨天又是战斗又是开车送人,还在医院跑前跑后,熬夜看护两个伤员,哪怕铁人也扛不住这么熬,秦定邦让他今天全天都回去睡觉,不用管其他事。
屋里,秦定邦被梁琇扶着在沙发坐下,刚想说让梁琇歇一歇,却像突然记起什么一样,一把抓住梁琇的手,“卞中涵,昨天晚上什么时候走的?”
“我昨晚一下车,就和他打了个照面,他说能帮的都已经帮完了,说完之后就走了。”梁琇回忆道。
“昨晚老朱下车时,他没自报家门,我也没在卞中涵面前透露老朱身份。”秦定邦眉头皱了一下,“但卞中涵太聪明了,肯定会猜出老朱他们是什么人。”他握着梁琇的手紧了紧,“琇琇,你要不要确认一下老朱他们……”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梁琇有点欣慰地朝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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