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听完,也急急奉承起晋国公的长子,赞他说的对说的妙。
纪春光觉得自己没喜欢错人,公孙伏辩驳的有理有据,几句话就把讨厌老头的话堵住了。
因为她的那副画,画的正是公孙伏。
先生被反驳了,脸上无光,也只能拍马屁,接了公孙伏的话,夸赞公孙伏的画。
先生问公孙伏画的可是窗前明月光?
公孙伏答,自己画的是春日的夜光。
先生连连点头,直夸月光高洁,夸公孙伏风度翩翩。
纪春光看向公孙伏,发现对方正注视着自己。但突然又想起,姐姐纪春雪坐在自己前头,搞不好公孙伏是在看纪春雪。
她转头看去,果然,纪春雪也在看公孙伏。
想来是他二人在对视,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纪春光为自己的臆想感到害臊。
自己自作多情的毛病总是改不掉呢,她在家也常会因为父母叫女儿这个称呼而代入自己。
但一般父母的目光都是只落在纪春雪身上的。
纪春光挠了挠头,暗暗唾弃自己长的普通还爱想的还想的多,着实有些恶心人。
她脸烧的滚烫,自卑的把头低的更下去了些。
少女的思春是一场雨,只被湿意黏住了自己,再无旁人知晓。
无独有偶,纪春雪画的也是一副月亮。
月亮自古至今都是有些情意缠绵的意思在的。
代指的是情人。
于是学堂之上,整齐的起哄声响起,揶揄着晋国公和尚书家为纪春雪和公孙伏早早就定下了的亲事。
纪春光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心思又蠢又猥琐,竟不知死活的肖想自己未来的姐夫。
她在先生和学生们的笑声里小声的叹了口气,
无人发现。
公孙蕖撑着脑袋坐在后排假寐,直到听到“春日的月光”这几个字时,才睁开了黑的透亮的眼睛。却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春日的月光
缩成两个字不就是……
公孙蕖勾起了嘴角,觉得甚是有趣。
他顺着公孙伏的视线看过去,带着玩味注视着恨不得缩进地缝里的少女。
她长的真普通,公孙蕖想。
尤其坐在貌若嫦娥的姐姐的后面,几乎被光芒完全盖住了。
可是她下巴上长的一颗小小的痣,很色气。
书上说,风骚的女人才会长这样的痣。
公孙蕖低头看自己的画。
是一颗汁水淋漓的水蜜桃,下头的两瓣被颜色渲染的像是女子的肥臀,又粉又肉。被黏腻的汁水浸润,泛着情色的光泽。
在桃儿尖头的位置,点了一颗不起眼的小痣。
仿佛也长在下巴上。
把她的衣服剥开,里头是不是也是鲜嫩的蜜桃味呢……?
公孙蕖又想到纪春光的那幅画了。
金丝玄色的串针绣样,玉冠高束的头发,他举起了自己的袖口端详一番。
一模一样。
可是他与公孙伏双胞胎,不仅长的一样,穿的衣服也一样。
所以纪春光喜欢的是他?还是他哥哥呢?
公孙蕖眸色深了许多。
他想,纪春光这个人,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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