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还是钱,需要的时候说一声就可以了。」
凌钧然恍了神。已经好久没有人对他说过,家永远是你的护盾。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回来,需要什麽只要说一声就好。他已经快忘了这种感觉了。
他……能拥有一个新的家吗?就算这里的人都跟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也可以吗?
或许这一切都是客套话,但他好想就这样相信,就算受伤也已经无所谓了,他已经不再害怕了。
总说拥有的越多越害怕失去,但他却觉得,如果拥有得够多,那麽就算被夺走一部份也没关系了吧?毕竟曾经拥有好像就足够了,存在在回忆里也可以,只要他记得那些美好的部分就好了。
珍惜当下,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做人原则。守护每个时刻里想珍惜的一切,时刻告诉自己要知足,不要在应该放手的时候舍不得,因为那些美好的东西从来就不是专属於你的,只不过是霸占了一段时间罢了。
但此时此刻,他却想永远守护这样的生活。
白於奕坐到他身边,一手轻轻覆在他手背上,让他内心平静下来,好像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顺并美好。
婉拒了留下来吃晚饭的提议,两人在傍晚离开,驱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冬日的夜总是来的特别快,太yan很快就西沉了,留下短暂的美丽h昏,很快地又消失无影踪。
「你今天开心吗?」
「嗯。」没什麽好挑剔的。
见对象的家长原本就是一件困难的事,很有可能早在儿nv的转述中就已经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见面时也很容易因为一些细微的事情引起反感,像是理念不和,或者发生摩擦之类的。总之很少是以和乐融融作为收场的,不是吵架就是闹得不愉快,这是凌钧然对於见家的见解和听别人转述的经验。
今天只有一开始有些不太自在,但也都是自己的问题,白於奕的父亲十分好相处,他担心的问题也都没有发生,还莫名的就收到一笔钜款。
「那就好。谢谢你愿意来见我爸。」白於奕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看似在专心开车,凌钧然却能感受到他也松了一口气。
「你有一个好爸爸。」凌钧然说。
就算他可能缺席了白於奕的大半个童年,但他还是很ai自己的儿子的。没有明示却也感受的到他的在乎和关心,这好像就是家人间该有的牵绊……吗?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
白於奕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他这句话的涵义。
「他以後也是你爸爸了。」白於奕说。
他对所谓父亲一直都没有什麽特别的感情,只觉得他们会成为父子只是刚好,就像被分配到同一组一样,差别只不过是终生不能解绑罢了。
只希望他们这样东拼西凑的一家人能好好相处,就算一年不会见到几次面,还是希望至少他的父母跟他的ai人的关系融洽。
汽车驶出隧道,视野一下子又变的黑暗,只剩其他辆车的车灯闪耀着。
「对了,跟你说件事。」凌钧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事,就着这个机会打算说出口。
「怎麽了?」总不可能又是什麽沉重的宣告吧?白於奕心想。
凌钧然侧过身,凝视着白於奕的眼睛,但後者现在无法和他对视,「我想重新出去找工作。」
空气沉默了几秒。
「……你不画画了吗?」白於奕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一句。他不想看到凌钧然放弃喜欢的事物,不论是基於什麽理由。
这种为了生计而放弃梦想的故事他见多了,他一点都不想让凌钧然经历一次。除非他是真的不想再继续画画了,但不太可能。
凌钧然对每件事情的坚持其实都很长久,没有一时兴起,几乎啦,但凡他下了决定就会善终。所以,这是他的下一个决定,而自己无法撼动。
「还是会吧,就当兼职,偶尔接接委托就好了。」
白於亦默了默,似乎是在思考措辞。
过了几分钟,他才再次开口,「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麽?」凌钧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对他的工作还能有什麽要求?不要去工地搬砖之类的吗?
「只要被欺负就要马上辞职,不要忍。」说完这句霸气台词,白於奕若无其事地继续开车,实际上後知後觉的感到有点丢脸。
「你把我当成什麽人了?」好在凌钧然没发现,关注的是另一个重点。
「你敢说你不会?」
「……好吧,我答应你。」凌钧然妥协了,毕竟这确实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这才发现这一路他们都没有放音乐,难怪好像少了什麽,但算了,这样也没什麽不好的。
「我以为你不会答应。」
「以前或许不会,但现在就会了。」
「为什麽?」
抓不准凌钧然是不是真的想追根究柢,还是只是顺着往下问,但白於奕还是认真回答。
「因为我怕你又会想走。」
凌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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