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事说清楚了,凝光心里舒坦不少。话题一转,又开始问村里的一些事,把北斗从小到大的事问了个遍。说起村里的事,北斗就来了兴致,凝光问一句,她说十句,说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说得凝光都犯了困,意识的最后在心里总结了一句“果然还是个孩子”,就睡了过去。
北斗说到一半,才发现凝光已经睡着了。她双手撑在床上看着凝光毫无防备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愣神,骨子里的那种坏心思这时候就动了起来,想做点什么恶作剧,就像她以前捉弄朋友一样。可是要在她这新婚妻子的漂亮脸蛋上拿毛笔画上小猪、写上“王”字,描几根胡须,她也舍不得;拿虫子吓她吧,会显得自己幼稚。可能这就是“怜香惜玉”吧。北斗心里默默地感叹一声,歇了心思,被子一盖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凝光先醒了过来,拿开自己放在腰上的手,轻轻越过了外面的人,让北斗一个人继续睡。云来商会给凝光放了十天婚假,前面准备婚礼已经用掉了三天,后面还有七天,第七天的时候要回娘家,这么算下来,还有六天,她得想想怎么打发时间。
凝光从井里打上一桶水,认真洗漱了一下之后在这座小院子里逛了起来。北斗的小院子不大,跟自己家差不多,但显得宽敞多了。一是因为北斗的是新房,没那么多杂物堆着,整一片显得空旷;还有就是因为她的家里有五口人,父亲母亲,她自己,还有两个妹妹。妹妹一个十三,一个八岁。她以前和二妹睡在侧卧,两个人两张床,后来小妹年龄也不小了,侧卧里又加了一张床,床和床之间的缝隙很窄,干脆就拼在一起成了大通铺。二妹正是少女心思重的时候,晚上时不时就跟她说谁谁谁暗恋她,可是她不喜欢,她喜欢的是谁谁谁。一开始凝光还饶有兴致地听着,听得多了就觉得烦了,她那么大的时候在云来商会的算筹班里心无旁骛地打算盘呢,打得镇上无敌手,打得男生们都不跟她说话,打得她自己也跟不上女生们之间的话题,既然融不进去,她就一门心思地打算盘了。算筹班里一般到十八岁才能进各个商号去上岗,凝光十五岁就被云来商会给选了过去,一开始是在铺子里算账,因为算得又快又好,没有几年就升到了总部的会计部。
于是后来在二妹问她感情问题的时候,凝光总会说,要不还是认真钻研一下怎么把女红学好吧。二妹学的是女红,上课刺绣的时候师傅不让说话,得专心,她憋了一天的话就想着跟自己的大姐说,得了这么一句,次数多了,她也觉得大姐是个无趣又沉闷的女人,难怪一直嫁不出去。但当自己姐姐开始找媒婆,几天过后说找好人家决定要成亲的时候,她又十分激动,说大姐太草率了。凝光揉了揉妹妹的脑袋认真地说:对方虽然是村里人,但是镇上有房子,而且家里只有两口人,关系简单,没有公公婆婆可以省去不少麻烦事,而且对方也是个女孩,说起话来也方便许多。总之就是没有不好的。二妹憋了半天,说:“可你都不喜欢她。”,凝光对此也只是淡然一笑:“可以慢慢培养。”,二妹不解,觉得姐姐一点都不懂,但是姐姐已经决定好的事情,谁说都没用了。
快要日上三竿的时候,凝光在扫院子里满地的鞭炮壳子和灰尘,这个时候大门被敲响了,凝光放下手中的活儿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北斗的爷爷。
“爷爷。”凝光乖巧地叫了一声,既然成了亲,那北斗的爷爷现在也是她的爷爷。
“呃……噢,好好好,孙媳妇儿好。”爷爷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动作僵硬地从口袋里掏出红包塞给凝光,然后进了门,看到院子里没北斗的身影,就问了一句,“北斗还没起?”
凝光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红包,居然有两份,想来应该是要给她和北斗的,既然都到她手里了,那她就一起收起来吧。
“嗯,她昨天睡得挺晚的。”凝光把红包收进袖口,无心地说了一句。然后开始烧水,准备给爷爷倒杯茶。
可就是这么一句,说得爷爷老脸有些红,这丫头平时那么野,怎么到了床上是下面那个?定是这镇里的丫头厉害,一晚上就能把这野丫头治得服服帖帖的,想到这里,爷爷看凝光的眼神就格外满意。
凝光被看得莫名其妙,用眼神问询了一下,爷爷摆摆手,说就是来看一眼,没什么事就回去了。
于是水刚烧开,爷爷就走了。
凝光继续扫起地上的垃圾,忙活完之后坐在竹椅上晒太阳,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水还烫着,凝光便安静地看着院子里的角角落落,想着一会儿去采办点什么装饰起来。
这时,北斗终于起床了,散着头发,敞着睡衣就开了门,看到院子里有个女人才意识到自己成了亲不是做梦。两人对视,北斗慌里慌张地把睡衣带子系上,凝光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目光移向别处。
“你平时都那么晚起来吗?”凝光听着脚步声近了,随便找了个话题。
“没,不是,我平时起得都挺早的。”北斗口渴,想喝水,看到杯子里有水就直接拿起来喝了,“好烫!”
杯子里的水洒了出来,北斗直接把剩下的热水倒在地上,用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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