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白起绒窜回大狐狸跟前,蓝眸莹莹发光,“可以再来一次吗?”
大狐狸并未吱声,却也没伏下身体。“你真好!”白起绒一把抱住大狐狸右臂,高兴地直摇尾巴。玩了五十来回,白起绒体力有些透支,还没攀上雪顶,整个身子一软,昏睡过去。小小的毛球从半山腰往下滚,即将摔落地面时,一片云团将它稳稳接住,送往怀中。
阳光晒到屁股,白起绒迷迷瞪瞪睁开眼,却没瞧见香香软软的漂亮大狐狸……
“啾!”
它瞬间精神抖擞,绕着心上人叽叽喳喳地诉说奇遇:“白绥白绥,我昨天遇到一只好大好大的狐狸,玩了一夜雪呢!我觉得它肯定不是普通的狐狸……啊,忘了你是道士!快忘掉我说的话快忘掉!”
白绥看着小狼一会儿雀跃一会儿慌张的模样,嘴角不禁上扬。绒绒虽痴傻,但总是充满活力,连带他也变得无忧无虑起来,甚至遗忘了一些琐事。
十六年前,为救小狐狸,他受了重伤,眼睛也因此退化。每到月圆极盛之时,即是他最虚弱之际,甚至难以维持人形……
休息够了。
该启程去寻找他的小狐狸了。
锣鼓喧天,四名轿夫抬着花轿上了戏台,披着红盖头的新娘被媒人扶了下来。白起绒看得正入神,头顶传来一声悠悠的询问,“喜欢看戏?”
它忙不停点头,那人接着道:“所以才忘了赴约?”
糟糕!白起绒惊得绷起尾巴,僵直地转过身。
烟生潋换了件淡红衣裳,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比画里的仙子还漂亮,可殊丽的笑脸下蕴着不可估量的愠怒。察觉到危险,白起绒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怕我吃了你?”烟生潋垂下眼,嵌在杏红玛瑙中的瞳孔竖成一道细线,仿佛将黑夜割开,深不见底。
“我本来没想看的……哥哥,对不起,你别生气!”白起绒叼起一串葡萄讨好地递给他。
以为用廉价的葡萄就能打动他了?烟生潋鼻尖微动,发出轻微的冷哼,不耐烦地接过葡萄串,摘了几颗喂进小狐狸嘴里。
“好甜!”小狐狸没心没肺地欢呼,又眼巴巴地望向他。馋死算了。烟生潋在心里暗骂,就听见小狐狸用腻死人的甜嗓叫他,“哥哥你也吃呀!”
还算有心。他往桌上扔了几块碎银,冷着脸转身离开,似是担心小狐狸腿短跟不上,步伐明显比平日慢了许多。快到河岸,小狐狸突然停步不动,四肢瑟瑟发抖。
现在才知道害怕了?
烟生潋心里晦暗滋生。想他辛苦为它炼制妖丹,这小东西爽约便罢,竟是与白绥厮混一晚,身上沾满对方的气味……臭死了!
干脆杀了它!
可这小东西就这点大,还不够给他做一件围脖。
不如再养养……
烟生潋压下杀意,从嘴里冷硬挤出几个字:“还不过来?”
白起绒浑身充斥抗拒,拼命摇晃脑袋:“不去河边,不洗澡!”
原来是这个缘故。烟生潋面上的寒意转瞬消散,弯腰把小狐狸捞了起来,温柔拍抚,“乖崽,我岂会害你,自是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地方?白起绒深信不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脑勺靠着香软饱满的胸枕,躺平任摸。
一座宫殿似的奢华屋宇背偎河畔,金碧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数条薄红丝带系于窗楣,随风摇曳送来阵阵花香。
“这是哪儿?好漂亮呀!”白起绒蓝瞳忽闪忽闪,满是新鲜与兴奋。
烟生潋红唇微勾,眼里却未见一丝笑意:“青楼。”
“它明明是红色的呀?”白起绒不解。
看到它眼里对知识的渴望,烟生潋难得耐下心,指着屋外墙柱道:“看那楼,可是青黑色?”
“喔~”白起绒似懂非懂。
红门敞开,里面景色更是旖旎万千,堆砌鲜花的舞台上,身着轻纱罗衣的舞女们手抱琵琶,轻歌曼舞,飘来一阵甜腻的脂粉味。
“阿啾!”白起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是什么味道?好难闻哦。它抬起前肢,捂住被攻击的鼻子。
烟生潋抱着小狐狸到了三楼,两名侍女为他推开雅间大门,随后恭敬退下。寝殿内,红烛昏暗引暗香,大红罗帐悬于床梁,透过帷幔依稀可见榻上铺着鸳鸯香枕及蚕丝软被。
看起来就很舒服!白起绒从他怀里跃下,风一般奔向红床,然而还没跳上塌就被人拎住了尾巴。“放窝下来,窝要滚床单!”白起绒扭过头,发出软绵绵的啾啾声。
烟生潋拎着狐狸尾巴朝屋后走去。
屏风之后,氤氲袅袅上升,如梦似幻般缭绕半空,一扇花瓣形浴池傍着玉石假山,流水潺潺倾泻,搅动散落水面的牡丹。
白起绒登时尖叫连连:“不洗澡!不洗澡!”
烟生潋小时候也不爱洗澡,可他本就不受同族待见,污秽的模样只会更招嫌弃,只能趁夜深寂静之时孤身前往河边。后来他遇见了白绥,分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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