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的地点定在大酒店餐厅的包厢,雷思妍刻意迟到了一会儿。
去早了和大家聚在一起,人群里不引人注目,别人也不好直接打量;可等大家落座了再出现,就能受到所有人光明正大的目光,能把她看得清楚些。
咚咚咚——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简单的吊带长裙,头发拢到一侧,额前飘过两绺碎发,另一边耳后滑落一段发丝,坠在光裸的肩上,黑白分明,衬得侧颈更加纤弱,被风予取予求。
她抬手拂过鬓边,手臂挤压胸乳带来一瞬的颠簸,乳肉涌起又随手臂退潮,抬头笑得单纯明媚。
有心者心痒难耐,无意者什么也看不出来。
“嚯,雷思妍你终于来了!”
“球姐!好久都没见你了,每次同学聚集你都不来!”
“我说谁呢,球球呀!还跟高中一样都没变样。”
“……”
谷桐和谢晚成刚好坐在靠门口的位置,雷思妍瞥见谷桐紧张地盯着谢晚成,而谢晚成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目视前方,并没有看任何人。她蹙眉,绕过这对新人走向他们对面的空位。
耳边掠过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谢晚成抬头,眼前一闪而过摇晃的红绳,几颗银铃轻碰,落到脚踝凸起的骨头上。
他高二送她的手链,如今戴在了脚上。
也许是因为视线太窄,他眼中全部的画面只剩下白嫩的小腿,脚踝和脚背走路绷起好看的弧度,红绳出现得突兀,像茫茫雪地里开出的玫瑰,想握在怀里,一探究竟。
北湖中学高中部建在小山上,高高的墙面长满爬山虎,雷思妍总是趴在教室外的墙头冲山上喊:“谢晚成!帮我带杯奶茶!谢晚成!”
谢晚成不理她,但从小卖部回来的时候手里又会带给她的奶茶,她奇怪:“谢晚成,你到底听没听见我叫你?”
“没听见。”
“哇,那你都知道我要喝香草味加珍珠,神了!”雷思妍嘴里嚼着珍珠问,“你耳朵这么不好,我下次要买别的怎么办?”
“这是个问题。”他说,“你想想办法。”
全封闭寄宿学校不能带手机,雷思妍想了半天:“得有个什么声音很大的东西,一响你就能听见的那种。”
“好。”
于是下周她收到了谢晚成的铃铛手链,摇摇晃晃那丁点儿脆响,无语道:“还没我打喷嚏声音大!”
少年不耐烦了:“你说要能响的,不要算了,还给我。”
雷思妍心想确实怪她没说清楚,抢过来戴在手上:“要的要的。”
从那以后,铃铛一响,谢晚成就知道是雷思妍在叫他。
就像现在,他第一次觉得铃铛声音那么大,小小的包厢装不下,震得心口烦闷。
席间大家凑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穿插几个人给谷桐和谢晚成敬酒,祝他们新婚快乐。
旁边有人说话:“薛皓,听说你都读博了?学的什么?”
“生物工程,都是运气好。“
雷思妍听到声音,记忆里和薛皓也算熟,便举杯朝他示意,余光和谷桐交错,被白了一眼,她无辜地眨眨眼。
扭向左侧的身子把裙子收紧,腰身一览无余,下颌还有发丝感应微风,吹得大片裸露的皮肤发颤。手肘把胸挤出明显的形状,软肉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像一滩香软的果冻被藏起来,露出一点甜头。
越阳撞了下旁边的谢晚成:“诶,你说我现在要联系方式奇怪吗?”
“现在?”
他的视线还没落实,旁边的妻子站起来:“大家都知道,我和谢晚成上个月刚结婚,也没有一一请大家来喝喜酒,今天我们请了,就当婚宴。”
“谢总大气!我是吃了喜酒的今天又吃哈哈哈。”
“呜呼谢哥嫂子百年好合!我也吃了!”
“祝福祝福,我们班好像都去参加婚礼了吧。”
“雷思妍好像没来…”
谷桐面露尴尬,立刻又恢复正常,坐下朝雷思妍的方向抬下巴:“我给她发了邀请函,她自己说有事不来。”
她笃定雷思妍不会拆穿,因为全班都被邀请,如果她承认就她一个人没有被邀请,那丢脸的就是她了;即使她不怕丢脸反驳,谷桐也能说是发邀请函的时候没说清楚,这个场合也不可能拿出聊天记录对峙。
“是啊。”
雷思妍果然没有反驳,可她话锋一转:
“毕竟你和我说,虽然邀请我但并不希望我去。”
同学们都震惊了,疑惑地看向谷桐,包括谢晚成投来质问的眼神。
而雷思妍也笃定她不会反驳,因为是谷桐自己说邀请了她,她根本拿不出证据为自己辩解,只能扯动嘴角道:“可能是我话没说清楚你理解错了,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这样啊,好吧。”她垂下肩,沉默接受这番说辞,下唇留下的深深齿印上泛着莹润的水光,再仔细看,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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