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低下头,没有说话。
卧室原来是间小书房,面积不大,你来了之后才收拾了空出来改成卧室。何玉鸳把你带回来时就做好了要早早把你卖人的准备,想也不会费心思专门为你腾出一间之前没人用过的房间。
同样,你的东西也并不多,因你从一开始也未打算在这里久待,主宅被抵押后很快拍卖了出去,你带走的东西只装了半只膝盖高的小行李箱。
走时潇洒,此时要在一堆东西里找到你那只行李箱却格外的麻烦。
季清月背手倚在门上,见你在屋子里翻找,并没有要搭手的意思。
你从不主动开口和她交流,有时问几句你也只达一句,更多时你压根不听她说什么,也因此在人后她其实鲜少同你说话。
可此时她显然对季荼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憋了一会儿没憋住,问道,“姐姐你为什么说他是母亲的财神爷?”
你绕过琴键中落满灰钢琴,翻开几把旧椅子,拉出压在一床棉被下的行李箱,拉开拉链,从夹层里0出一个两厘米宽长的黑se盒子。
盖子打开,里面四颗珍珠大小的红珠子在白se绒布上滚了滚,撞到盒壁停了下来。
你拿起盒子站起来,这才会话道,“怎么,你母亲把我高价卖给了他你不知道吗?”
你转身看她,不冷不热道,“我记得我走那日你坐在池子边上看戏,难道我记错了?”
她脸上神se一僵,显然没料到你如今已傍人门户,骄纵的x子却分毫未敛,连表面和睦也不屑于粉饰。
她沉默了片刻,“卖?可是母亲说姐姐你是自己想离开,而且……那天来接你的人也不是外面这个哥哥。”
你拉开衣柜,手指一件件扫过从前穿过的衣服,闻言,你猛然顿住,蓦地转头看着她,“你说什么?”
她好似看不见你沉下的脸se,手指绕着x前sh润的长发,眼睛无辜地轻眨,“那天带你走的不是外面那个哥哥,而是个叔叔,身形瘦高,看起来有三四十岁了。”
她面颊浮现半抹薄红,偏过头,视线穿过飞舞着的灰尘看向窗户,细声道,“长得也没有这个哥哥好看……”
衣柜门突然重重阖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你冷声道,“谁是你哥哥?”
她面上浮现一抹惊吓之se,不知是被这声音还是被你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如今你已不是贵不可言的季家大小姐,连几件衣服也要带走,看来过得并不怎么好。以前她在季家处处仰你鼻息,现在却大不相同了。
她稳下心,静静看着你,以为你会如以前那般叫她滚出去,却见你出乎意料的平静,将东西装进袋子里,目不斜视地与她擦身而过,没再说一句话,仿佛她不存在似的。
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规律而沉钝的响,她愣了几秒,意识到你现在就要离开,立马又跟了出来,“姐姐,你生气了吗?”
你半点不想和她闲扯,却也知道每当她这般作态总不肯轻易善罢甘休,便随口敷衍道,“气谁,你吗?”
她仿佛听不出你语气中的疏离,咬下了嘴唇,一边观察你的脸se一边道,“你总是生我和妈妈的气,气我们抢走了爸爸,气妈妈同爸爸说你的坏话,将你关在家中,哪里也去不了……”
待跨过一道门看见廊上站着的季荼,她声音越发细柔,透着gu楚楚可怜的味道,“我不是故意的,姐姐如果不喜欢,那我就不说了。”
季荼听见声音,转身看向你,他本yu迎上来,又见你蓦然停下了脚步。
你低下头,定定看了她两眼,忽然冲她极浅地笑了一下,唇瓣短暂地抿紧又松开,唇seyan丽得像一株盛开在雪地里的红玫瑰。
你抬手缓缓抚过她纤细的脖颈,浅se的瞳孔如覆寒霜,冰冷的目光刺得她不由自主闭上了嘴,“季清月,你ga0错了。你能从我这里拿走的,都是我不要的东西。如今季平和已经si了,你这一套拙劣的把戏大可以收一收,没人欣赏。”
虎口抵上她的喉管,季清月瞬间绷紧了脖颈上的筋骨,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动脉在你的手指下越发激烈跳动着的力度。
真是奇怪,她定定看着你的脸,为什么你和她同样都失去了可依仗的季家,你却仍旧如此嚣张,仍旧可以轻易地说出令她难堪的话。
你放下手,笑得温柔,“还有,我不是你姐姐,门口的更不是你哥哥。于我而言,你以前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野种,如今顶多不过是个蠢不自知的陌路人,在这自作多情惺惺作态又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你母亲新找的恩客。”
说罢,你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余下身后si一般的寂静。季荼接过你手里的纸袋,和来时一样,撑开伞护着你走进雨中。
就在你们正准备上车时,忽听身后传来一阵踩着水奔来的脚步声。你回身看去,就见季清月跨过垂花门,撞进雨中,站在院子中央声嘶力竭地冲你大吼道,“季清岚——!”
她浑身被雨淋得sh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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