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血管在他麦色的皮肤上清晰可见,富有生命力的青色脉络极富有视觉张力。
一张表情生动的脸上正挂着水珠,哦,或者说他整个人都看起来像是自水里捞出来似的。
突然意识到没心没肺的侄子把自己搞的全身湿透了,黎暮不悦地皱起眉头。“多大的人了,你是去划水了吗?”
“没,就跟着大伯浇花啊。”夏飞宇抹了把脸,依然是有些憨气的傻笑。他不觉得有什么,其实对于他这样的病患,世界不过是一亩三分地,寻点乐子并不容易。
“也不知道你浇花还是花浇你。”黎暮看着说起自己“丰功伟业”沾沾自喜的小伙子,不以为意的应了一声。
“跟我回去换衣服,着凉发烧有的是唠叨等着你。”黎暮起身,手搭上夏飞宇的肩膀,他看着少年人侧脸的轮廓,落在水润的唇上时,心跳莫名错了一拍。
“我身体很好的,很少生病。而且我又不会痛。”夏飞宇撩起宽松短袖,发力挤干了水分。沾染上水汽的腰腹夺取了黎暮的目光,他瞥见六块腹肌的沟壑上水珠掉落的瞬间,看见腰胯处深刻的人鱼线。少年人无知无觉,浑然天成的情色感。
他的侄子,已经有一个男人的模样了。
处理的并不明智的胡须,挺拔的身姿,远超于同龄人的健壮身躯。黎暮不动声色的打量起来,对于一直视作熊孩子的人已经长大的事实,不置可否。
不过是闹腾的小鬼罢了,没什么新奇的。黎暮自我宽慰道,长腿步伐加快,踏上楼梯。
夏飞宇亦步亦趋的跟着,等到了小叔的屋子,椅子没坐热乎的他,就被去而复返的人用宽大的浴巾盖了正着,他拉开那层布,抬头便对上黎暮一小节白皙的下巴。
“擦干净,最好别让我动手。”黎暮抱胸靠在一边,屋内陈设摆钟的咔哒声填补了话语结束后的沉默。
夏飞宇慢吞吞地擦着,没话找话的问起:“小叔之前的男朋友,是分手了吗?我很久没见到他了。”
“不是男朋友,你打听他做什么?”,一个床伴罢了,黎暮想起那个人,却是连脸都是模模糊糊的,只记得那个搞摄影的家伙脑回路清奇,言行离经叛道,作品带着常人理解不了的颓丧。
“就是觉得他讲话很有趣嘛,他去过好多地方啊,那么远,我想都不敢想。”
“对了小叔,他还给我拍过照片呢。”
“蒋凌说,他是很少为人拍照片的。”夏飞宇说起那人,眼睛也亮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翻出了被转存的电子相片。
黎暮顺势接了过来,本来漫不经心,却在仔细看完后,惊诧地睁大了眼。
高清像素完美地捕捉下那一瞬间,将超现实的景象定格下来。少年人宽肩窄腰,背部的肌肉并不夸张,是具有力量感的冷峻线条。错落的伤口甚至未来的及结痂,渗出来暗色的血,后颈的伤痕处停留着一只扑朔翅膀的蝴蝶,口器正吸吮着那处皮肤上的血渍,周身垂落的绷带沾着污浊。
被刻意调整的光影呈现一种极致的明媚,背坐在庭院的人侧过来脸,表情暧昧不清,似笑非笑。
流转的色彩让夏飞宇身上的细节细腻到宛若油画,刻意雕琢出来的工艺品,每一处笔墨都透着血腥味的诚意。
而黎暮心中只想到两个字——“疯子。”
他倒是忽然将事情串联起来,想通了上半年时常不见踪影的小鬼去了哪里,又明了那位随心所欲的床伴为什么要向自己讨要蝴蝶。
被冒犯的不悦使得声音不自觉下压:“夏飞宇,这些伤口是怎么回事?”
“啊?就是很浅的口子嘛,我又感觉不到,也算为艺术献身呗。”夏飞宇紧张地看着黎暮忽然阴沉的脸,声音渐渐放轻,有一些底气不足的飘忽。
“你觉得自己是什么?可以被随意摆弄的玩具吗?”黎暮抬起夏飞宇的下巴手上的力道不轻,而被钳制的一方只是茫然的与他对视,怯懦地唤了一声“小叔。”
“你的手,好热啊。”他掰开那禁锢的手,对于突然闹脾气的小叔没了办法。很多时候他都是无措地看着黎暮陷入暴躁,光风霁月的人突然就满是火气。
也还好,小叔生气的时候又不会真的上手打我,况且我也没犯什么大错误。他自顾自找台阶下,视线小心地碰了黎暮一下。
黎暮被夏飞宇不走心的样子气笑了,他胸膛剧烈地起伏,手指压在太阳穴上。
“你都愿意为个不认识的人脱个干净,卖弄风骚,好是得意。”
“我又不是女人。哪有什么卖弄风骚。”夏飞宇不服气地辩解,拿下浴巾想要站起来,那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却像是刚做了坏事。
“反正,也不会痛吧?”黎暮浅褐色的瞳倒映着夏飞宇不解的脸,像是一处深泉,晃荡着寒意。他冷笑着翻出床下的箱子,在他没反应过来的功夫用手铐扣住了侄子的双手。
黎暮本人在欲望上需求并不强烈,甚至被人扣了性冷淡的名号。前赴后继的男男女女,不过是为了满足征服高岭之花的恶趣味,或者只是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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