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和白君山计划的最后,一看到白叠那个贱人他就几乎嫉妒到发疯,不过是替代品,只是自己的替代品,凭什么那么嚣张!洪阳本该与他交谈,与他拥抱,与他欢喜,卑鄙的小偷!骗子!最无耻之人!
白君山看蓝岑的精神摇摇欲坠,只得当爹又当妈的提前把洪阳这份大礼送到蓝岑面前,可惜还是没避过蓝岑的疯病,把他一个好好的弟弟搞成了个残废。
而作为献祭品的洪阳,也只得完完整整的承受住这个疯子所有的怒火,原本好不容易完整鲜活的身体灵魂只被肢解的一点不剩,又被残忍的捏成符合蓝岑的模样。
洪阳想到这里,心中万分难受,泪水不自觉从眼中淋漓而落,他打心里爱护了十来年的少年,不仅没有长成他希望的幸福的样子,还恶意着把他一片真心放地上随意践踏,只为看他生不如死的模样。
他们之间,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不是他心目中的天使一样的妹妹,他也不是他脑海里只忠于他一人的看门狗。
最哀莫大过于心死,他心里已不再有蓝岑的位置,只剩下真心对待过他的白叠,顾婷两人。
此刻车子已行至城外,以往人人避之不及的丧尸却遭到了哄抢,或追赶着砸碎脑袋,或一击致命,只为那丧尸脑袋中的晶核能提高能力,延长寿命,猎物与猎人的关系已经彻底倒转,而他这种完完全全的普通人,在这样的世界中已再无立足之地。
当他下了车,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脚步却越发沉重,他不知道现在该以怎样的立场去见他想见的人,他现在的确如同蓝岑所说,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自己带给他们的只有无止境的麻烦,自己根本不能像以前一样保护他们中的任意一个了,还给他们带来了可怕的痛苦,是不是……放弃比较好呢?
但脚还是不自觉的往前走着……我就看一眼,看看他们过的好不好,要不然我永远不会心安的。
洪阳说服了自己,脚步顿时轻快了起来。但当看到被凌辱的简直不成人样的顾婷和瘸着脚脸上一道显眼伤疤的白叠还是猛然僵住了。
……到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猛地冲向封锁的围栏,发出一声吓人的巨响,可两人表情依旧恹恹的,一动不动散发出如同死人的气息,像是对周遭环境没有任何兴趣。
“顾婷是因为在这些时间里,成为唯一一个没有注射进化药剂的普通人,所以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更高者的出气包,而白叠则是因为心怀鬼胎的下属以养伤为由,把他请走,一步步架空了他苦心经营的基地,也就是明天,这个分基地就不再冠以他的名字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洪阳的耳畔响起,那只白皙优美的手轻柔的抚摸着洪阳的脸蛋,“为什么出来不多穿点呢,外面风大,看你的脸,都冻白了。”
“蓝岑……你到底想要怎样……”洪阳捏紧了拳头,颤抖着身体说道。
漂亮的手上静静躺着一只粉色液体的注射器。
“发誓,你要永远陪在我的身边。”蓝岑捕猎者一般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这只遍体鳞伤的猎物,只需找到最后一个破绽就能彻底的拥有他。他神色难耐的摩擦着衣服,竟从中感到一丝久违的紧张。
猎物只是笑笑,如同认命一般温顺的走进了他的圈套。当再次望进那一潭死水一般的眼眸中,蓝岑却拿出几乎把人勒死的力道,拼命的缩紧手臂,像是不想让那个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出逃,可是再怎么贴近,那个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却还是已经如烟似雾般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彻底消逝了。
“我发誓,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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