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完了,这纸片似的小少爷怕不是要血溅当场了!赵永在内心哀嚎,闭上眼不敢看。可过了老半天,他也没听见什么大动静,只听见卫珣渊长而绵缓的呼出了一口气,吐字艰辛:“告诉你就是了,闹什么闹?”闹?杀星!!你管这叫闹?!我刚离你八丈远你都那么凶残,他这都快给你拱出界了!你不给他头踩爆对的起你之前的凶神恶煞吗!?赵永情绪到了,那家伙,委屈又震惊!他死死的盯着卫珣渊看,指望看出点儿什么合乎常理的后续反应,就见卫珣渊咳嗽了一声,真的开始娓娓道来。“根据我们的调查,爱锅牛蛙馆的地皮是两年前拍出去的,成交价却只有该商圈平均地皮成交价的十分之一。”“十分之一?!”周岚斐诧然道:“这么便宜?!”“嗯。”卫珣渊道:“地段好,客流量高,价格低廉,所有人都觉得爱锅牛蛙馆的老板郭仁怀是捡了个大漏,但爱锅牛蛙馆开业后不满一年,郭仁怀就离婚了,对外离婚原因不详,只知道离婚是他妻子提出来的,他过得并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那般好。”“没有亲戚朋友去问过他离婚的原因吗?”周岚斐道。“当然没有,原因不是他们在意的东西,世人常言升官发财死老婆是人生三大喜事,离个婚算得了什么?”卫珣渊轻嘲。周岚斐若有所思的捏住了下颏,而后道:“你肯定知道原因。”卫珣渊不置可否。赵永在一旁干瞪眼。不是吧不是吧?不是要这么主动的就又坦白了吧?你是专程来当搜索引擎的吗?卫珣渊果真没让他失望,不等周岚斐再问便又道:“我与阿姜去寻访过他的前妻,对于他们离婚的原因略知一二,他前妻说爱锅牛蛙馆开张后没多久,郭仁怀本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从前人很健谈,开店后却逐渐变的寡言少语,每天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牛蛙馆里,偶尔回家会带许多牛蛙馆里吃剩的牛蛙回来,自己吃还怂恿他的前妻一起吃,可他的前妻不爱吃牛蛙,这就导致后来两人连同桌吃饭的时间也渐渐稀少。直到去年七月半前后,他前妻总能在家中听见婴儿的哭声——”此话一出,可以说是跟诡异沾边了,不仅是周岚斐,就连躺在地上装死的赵永也忍不住支棱起了上半身。“他前妻本以为是郭仁怀在外有染,偷偷带了孩子回来,但那哭声如影随形,处处可闻,家中却又不见半点孩童踪影,事至此时,他的前妻才觉得好像超出了常理认知。”卫珣渊道:“再后来便是我与你说的那些了。”经他这么掰开来揉碎了的解释,绕是赵永这阴阳术的门外汉也明白了几分。“爱锅牛蛙馆有有鬼啊!”他颤声道。
卫珣渊看他的眼神活像在看一个智障:“你现在才知道?”赵永:“”相比之下,周岚斐的点评态度便温和多了,他沉吟道:“地皮不干净是必然,只不过是大鬼还是小鬼,是什么样的鬼,下诅的手段为何,恐怕还得先见到高丙本人才能知道。”顿了顿他又对赵永道,“所幸你食用的牛蛙不多,非是诅的主要目标,不然我这一拳还救不下。”“不,他应该感谢他的兄弟有吃独食的习惯。”卫珣渊在一旁继续冷嘲热讽。赵永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起白日里自己与高丙在爱锅牛蛙馆里卓尔不群的白痴表现,恨不能挖个坑跳进去给自己埋了。“行了,既然你人没事,我也就不便久留。”周岚斐理了理衣襟,起身对赵永道:“麻烦给个可靠的地址,我去找高丙。”“现在?”卫珣渊的眸光轻动。“是啊,我的时间谈不上宽裕。”周岚斐说。“大学生大学生都忙!我懂得!”赵永急巴巴的昂首接茬,他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活活从地上爬了起来,大着舌头嚷嚷道:“周少爷!我可以带你去高丙家!”“哈?”周岚斐稍稍一愣,对着赵永以手上下一比划,“你这样方便吗?”赵永吸溜了一下垂挂下来的鼻血,口齿不清却斩钉截铁的嘶吼,“我方便!!”你别留我一个人在这儿——跟杀星独处!我会死的!!赵永在内心咆哮。“那样也好。”周岚斐想了想道。赵永当即松了一口气,雷厉风行:“那我先行一步,楼下等你啊周少爷!”说完他手脚并用的滚出了家门,一秒钟也不想跟卫珣渊多待。屋内骤然间就只剩下了周岚斐和卫珣渊两个人,窗户半掩,风声漏入,夜色寂寥。卫珣渊的眸光流转,无声的落在小少爷略显单薄的肩头,似有千言万语。然而不等他先开口,周岚斐却笑出了声。“奇怪,这是他家唉,他怎么跑的比我们还快!”他指了指赵永离去的方向,扭头,冲卫珣渊轻眨眼睫:“他好像真的很怕你啊!”这句话像是一根针,刺到了某处脆弱的脉门,卫珣渊觑着那剔透乌黑的瞳仁,眼尾压下一道锋利的褶。“是吗?”他不着痕迹的上前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威压迫近。“那你呢?你怕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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