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此刻的季宴礼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凶残与凉薄的本性,眼神冷到蚀骨,看着林儒洲就像看着一只肮脏的虱子,厌恶至极。
即便不了解,林儒洲仍旧能感觉到男人眼神里的敌意,他后脊一凉,好半晌才找回声音:“季先生,她是我太太,抱歉,她今晚喝得有点多了”
“太太?”季宴礼眉骨轻挑,淡然反问,看着他的墨黑瞳仁显得格外森冷。
林儒州被那双眼睛盯得心脏狂跳,他像个正被警司盘问的小偷,揣着怀里的赃物,控制不住自己心虚:“是。我是林儒洲,她是我太太余笙,我们是今晚参加宴会的宾客,如果您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楼下查。”
季宴礼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把余笙还给林儒洲的打算。
他只是淡然的站在那里,半垂着眼眸,任由怀里的女孩意识不清的在他身上磨蹭。
余笙粗重的呼吸中带在娇娇的急喘,手更是急不可耐的在他身上攀爬,甚至伸进他的外套里,似乎在他身上寻找着什么。
男人对此不回应,也没有阻止,但他淡漠高傲的表情,看起来尤其坦然。
林儒州被那双冷沉的眸子盯得冷汗全下来了,正是无措,旁边一个男人忽然靠过来,覆到季宴礼耳边低低说了什么。
季宴礼垂目听着,片刻后方才抬起眼皮,视线再次对上煞白着脸的林儒洲,他扯了扯嘴角,终于松开手。
“林导。”男人脸上挂起礼貌的笑容,没有了刚刚那样强悍的压迫感,看起来完全是个斯文有礼又极具爱心的绅士:“抱歉,刚才是我没搞清状况。”
听到这话林儒州大松了一口气,他扶住晕沉沉的余笙,赶紧说道:“没有,谨慎些是好事,是我该向季先生道谢。”
闻言,季宴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哂笑,没再多言,只是缓缓侧身,给林儒州让了道。
林儒洲又道了谢,扶着余笙强装镇定地往前走,终于找到房间。
用房卡打开门,回头却见季宴礼等人还站在原地,他心里有些奇怪,但这会儿余笙又闹腾起来,他也顾不上许多,扶着她进了门。
季宴礼黑睫半垂,早已收敛了笑容,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身后的关门声,男人下颌线陡然收紧,眼神瞬间阴郁下来,周身低下气压让周围的人都噤了声。
“盯着那个房间。”他冷声吩咐,说罢,便大步流星地往电梯口走去。
林儒洲好不容易把余笙弄到床上,汗都顾不上擦,先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又走到玄关处,做贼一般轻轻把门打开,探头出去。
发现走廊外空无一人之后,他稍稍松了一口气,犹豫了片刻,还是拿出手机,选了个号码把房间号发了过去。
做完这些,他回到卧室,看着在床上呼吸急促的余笙,眼睛里露出痛苦的神色。
“热,好热…”余笙难受至极,她在床上翻腾着,不管怎么睡都不舒服。
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床边有人,她挣扎着爬起来:“儒洲,帮我倒杯水好吗?我好渴…”
刚说完又是一阵热浪翻腾上来,她抓住林儒洲的手臂,眼睛烧得通红:“我怎么那么热,好难受…我想去医院…”
林儒洲看到她被药物折磨的样子内心翻腾。
想到自己即将破产的银行账户,又想到他与余笙这些年的感情,他抓着头发几番纠结,始终犹豫不定。
却在这时门外的敲门声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往他脑后砸去,顷刻间,所有的犹豫与幻想全然破灭,他被那阵声响瞬间拉回现实中。
爱情与金钱,女人与名利。
老天已经帮他做出了选择。
“对不起,对不起,阿笙。”他掰开余笙的手,猛然站起身:“我真的没办法…”
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林儒洲几乎是逃一般的从卧室里出来。
他跑到玄关处,透过猫眼仔细看了眼门外,确定来人,他深吸了几口气,待心绪平和之后,才缓缓把门打开。
外面站着的正是楼下遇到的那个胖男人。
看到林儒洲,胖男人笑着眯起眼睛:“林导,不介意我进去吧?”
林儒洲洋装淡定的表情终于还是崩坏,他握着门板的手紧了紧,开口道:“陈总,项目的事…”
胖男人伸手拍了拍林儒洲的肩膀,给他来了剂强心针:“我陈建向来说话算话,你明天来我办公室,章都给你直接盖好。”
林儒洲盯着他抿了抿唇,终于把门打开。
陈建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还一派自得的四下打量,寻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与林儒洲聊,仿佛过来只是寻常的串门。
林儒洲半垂着眼皮,心不在焉地搭话,他心里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里面就是卧室?”陈建指着卧室门明知故问:“我刚刚那样大声,会不会打扰到林太太休息?”
林儒洲扯了扯嘴角,实在跟不上他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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