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年轻人朝气蓬勃就是好,我叫十手卫,你可以和他们一样喊我老卫。”十手卫那时候正蹲在衙门院子里抽着烟喂鸽子,看到知府领了新人进来,这才尴尬的站起身,掸了掸手上的小米说道,“这是……百里屠苏,新来的,十手卫你带带他,”知府一言难尽的看着十手卫,指了指跟在身边的少年,“少抽点烟,别让人孩子跟着你吸二手烟。”
第一次见面,屠苏对十手卫的印象不算好也不算坏。
只是工作中的十手卫与平时大不相同。屠苏与他并肩擒过毛贼,也一起拿过贪官,十手卫给他挡过暗箭,他也曾把十手卫从死人堆里背出来,他们之间的羁绊早已不再是那一纸婚约。但原本只是心中有些忐忑的屠苏在见到十手卫第一次从烟柳巷回来时拿着拿玉佩出神时,心里终于泛起了些许酸涩。
屠苏感觉到包裹着身体的水温,四周安静的能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
一开始的时候屠苏或许也有些愤愤不平,他哪里不够好,无论是家世,能力或是其他他自认为不会比不过一个青楼妓子,但感情和官职,财富都不同,它无法放在天平上明码标价,现实也不像画本里那样要合乎逻辑。一开始不想十手卫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屠苏不想被婚约所束缚,后来他不愿十手卫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怕他被这婚约束缚——十手卫心中的责任感那么强,屠苏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了履行责任而应下这份婚约。“十手卫,你的婚约……怎么办?”那年除夕,屠苏自然要回家守岁,他看着乐呵呵给昊苍挑礼物的十手卫,终于问出了横在在心头许久又不敢问的问题。
“婚约?你听谁说的?知府大人?哎,别提了,我这一把年纪了人家小姑娘正豆蔻年华,嫁给我简直没道理,我啊回头会亲自登门去跟人姑娘家解除婚约。”十手卫挠了挠头,也没有细想便回答道。
是啊,对于十手卫而言,百里屠苏是百里屠苏,韩云溪是韩云溪,可无论是百里屠苏还是韩云溪,在十手卫眼里都只是个孩子。
当十手卫推开西厢房的门是,就看到了只着一身素白衬衣,散着如墨黑发的屠苏。屠苏确实生的俊俏,幼时的一场重病未能在这颗挺拔的青松上留下丁点痕迹,他平日里都梳着麻花辫,如今那一头黑发只是随意的用红绳束成马尾,一缕青丝垂在额前,未干的水自脸庞滑落,他的黑眸中流露出惊讶,擦去浓妆的面庞又恢复了平日里的英气。“十手卫?你怎么……”同样的惊诧出现在屠苏脸上,一时间让十手卫开始怀疑为什么好像自己今天就合该回屋闷头大睡到天亮,一旁的瑞雪捶胸顿足一脸恨铁不成钢,屠苏也是后知后觉的脸红了一下,不过很快正色道:“你该去昊苍那里的,我说到底是韩家人,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人敢在南疆置喙韩家,但他不一样,他非海临人,之前的身份又如此特殊,若是你今夜就未宿在他处,以后的流言不知要怎样戳人脊梁……!”
屠苏话还没说完就被十手卫扛起来丢到了床上,他扣着屠苏的后脑吻上那轻启的红唇,将那些大道理都尽数堵在了喉间。
瑞雪早已悄悄带上门离开了房间。
虽然确实喝了很多酒,脑子也昏昏沉沉不太清醒,但他至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看着被他压在床上的少年,只觉得自己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罪恶感——屠苏前几月才刚满十八岁。但他总要与他圆房,不仅仅是为了应下了韩尚书的要求,也是因为如昊苍所说,屠苏在最好的年华里选择了自己,他若是枉顾他的心意打着为他好的幌子冷落他忽视他,让他被困在四方院里冷冰冰的蹉跎余生,那才真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那反正横竖都不是人,索性就不做人好了。酒劲儿上来了,他伸手去扯屠苏的衣服,那一件单衣本就只是松松垮垮的系在身上,如今便随着十手卫的动作散开,屠苏白皙的身子就如同一块上好的璞玉般展露出来,等待着对方的触碰与把玩,以他的喜好去雕刻琢磨。
屠苏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那双平日里握着剑和笔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身体,像是在小心翼翼的抚摸一件艺术品,十手卫将吻落在屠苏的耳畔,他看着身下人红着脸的模样,他与自己一样皆为男儿,本应有更广阔的天地去施展抱负,如今却要委身自己身下,那鲜红嫁衣于他无非也是一种羞辱,只是因为心中有情,他才甘之如饴。“十手卫,当时你应下这门婚事,是否是母亲与你说了什么?”屠苏心思细腻,他自然能察觉出对方眼中的一点愧疚与疼惜,心中像是被泼了冷水,抿了抿嘴唇开口道,“抱歉,明明我都和母亲说过我答应了退婚,或许……或许你会觉得是我对母亲授意……但我真的没想过插足你和昊苍……”再次被一个吻打断了话语,屠苏能明显感觉到这次的吻更具侵略性,也更让他无从招架。“屠苏……或者现在应该叫你云溪?总之,既然我同意娶你,就是做好了所有准备,包括面对所有的闲言碎语,说我荒淫无度也好,攀附权贵也罢,总之咱老卫也不是没被戳着脊梁骨骂过,”十手卫把闹别扭的小黑猫揽进怀里,“你什么为人我还能不知道?别什么事都觉得是自己的错,屠苏,大人的世界总有很多迫不得已,但我可以郑重向你承诺,娶你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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