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将军似乎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铃铛系好,眼前的男人忽然站起身,微凉的指尖擦过他脸颊,撩起一缕柔顺的黑发。
忽然,“咔嚓”一声,黑丝散落,温凝雨这才微微低头往下看。
温凝雨:“……”
不知尉常晏从哪弄来的剪刀,取他一缕发丝后,紧接着,解开自己手中的合欢铃,将黑丝寸寸编入。
温凝雨看不懂。
“手。”那人编完后,朝他摊开手掌。
温凝雨愣了愣,没动。
尉常晏叹了口气,自顾自牵起他搭在大腿上的手,五指陷入,十指相扣。
“闭眼。”将军命令。
温凝雨听话合上双眸。
一股热流至掌心缓缓涌入,就在两人闭眼之时,血色的铃铛同时闪出灼热的光芒,那血红的落日映照着潮汐,棠花四落,花瓣卷起
“金铃为凭,一堂缔约。合欢为证,白首永偕……”
掌心收紧,温凝雨蹙着眉,凌冽的风吹得他难以呼吸,眼前并非黑暗,而是一道光,一抹血红之光。
铃声四起,悦耳动听。
“以我之心,护他周全。”
咒语念完,温凝雨感到眼皮子忽然一重,还没等他挣扎,唇瓣贴上某个柔软的东西。
直到那人微微张口,露出牙尖咬了他一下。
温凝雨发出一丝闷哼,空余的手不禁抓上他的袖子,指尖收拢。
十指依旧相扣,华光不灭,他覆盖着温凝雨的双眼,低头吻了上去。
金光万丈,五色交辉,流金岁月透过红房蓝瓦,天边漾满云霞散落,栖鸟夜飞,光阴如刀。
围绕两人的光辉逐渐熄灭,铃声淡去,红丝变银镯,还绕了圈镌刻出来般的红藤。
做工很精细,与刚才系上去的红带天差地别。
不过红带不见了,只剩下这只手镯,以及手镯上的铃铛。
尉常晏扶住已经晕过去的夫人,缓缓掀开眼皮。
他不知道他所做的是否对错。
金铃为凭,连血连心,无归期,相思蛊。
除非其中一人死去,合欢作废。
也许,他不得时时刻刻护着他,但好耐……
在关键时刻,能让他长些力。
——
温凝雨直接睡到第二天早。
今日天气不美,没有太阳,室内室外都是灰暗一片,仿佛下一秒就要倾盘大雨。
温凝雨挣扎起身,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卧房。
熟悉的作风,整齐的书笺,未写完的奏折……
温凝雨:“!”
再低头看了眼衣裳。
!怎么回事!
他绞尽脑汁回想这昨日发生的种种……
识字,金铃,红线,庞大的法气,还有最后的那个吻……
温凝雨:“!”
一股燥热感涌上心头,他的脸很快染上一层桃花般的薄红,纵使百杵再没有感官,在这种爱人之欢的戏码下,也不由得、
不由得生出写尴尬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夜澈一身银铠蓝衣,护腕脚腕一样不落下,淡白金银,腰间系着将军府独有的蓝白色腰带。
这身装扮,咋……
“夫人你醒了!”
一声呼喊把温凝雨吓得一个哆嗦。
他侧着脑袋,看见夜澈放在椅子上的衣裳,不说话。
“夫人你醒了的话就赶快洗漱吧,待会儿还要出发去临洲呢!”
温凝雨:“?临洲?”
“是呀,将军没同你说吗?咱们去这的礼拜要去临洲查案呀!”夜澈说。
半个时辰后——
温凝雨被收拾好,带到凉亭内。
不过,此刻的尉常晏已经被自己的妹妹缠上了。
“你凭什么不让我去,我也要去!”
白榆穿着一身翠绿,两边低双丸子还绑着淡绿的青草发带,怎么看都像个未成年的小姑娘。
“此番出去过于危险,你别添乱。”将军冷漠地,抿了一口茶,急需看书笺上的线索。
“啊啊啊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去我就要去!”小姑娘干脆撒泼,跪在地上抓他衣袖。
“我天天呆在这府中都要闷死了,好不容易大哥不管我了,你这个第二大哥也不管我了吗!你们两个会闷死我的!!”
温凝雨:“……”
“没得商量。”尉常晏冷冷抛出几个字。
尉白榆没辙了,转眼正好看见温凝雨穿着一身白衣往这边看着。
有了!
她踉跄地站起身,眉头一簇,指着温凝雨凶巴巴道:“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带着你的人逛青楼养戏子,我败光你将军府的时候钱!”
夜澈风逍:“……”
只见将军又抿了口茶,声音依旧很淡:“他跟着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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