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在这里战斗。冥冥中告诉我,我是他的哨兵,保护我的向导是天经地义,为了保护我的向导而死,是我作为哨兵的最高荣誉。
双手被枪的后坐力磨出了无数的血泡,我的豹猫与两个精神体周旋,一有机会就冲上去挠它们的眼睛。
「叶柔,一会儿你听我指示,不要再和他们火拼,我会把雪崩引向他们。」黎深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好!」
「然后我需要你带着我用最快的速度向五点钟方向跑200米,那里也有一个掩体。虽然不是很完美,但是抵挡雪崩,足够了!」
「了解!」
「我数到三就行动,一,二,三!」
我立马停止了攻击,将双枪插回腰间,然后再次一把将黎深打横抱起,按照他给我指明的方向拼尽全力奔去。这时候已经没法顾及对付那两个难缠的哨兵了,我只能拼了命地奔跑。很幸运的是,在五感和体能开到极限的情况下,我险之又险地把敌人的所有攻击都躲避了过去。
他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我的痛觉屏蔽了,不然我的左腿一定会更加拖累我的速度。
在我怀里黎深也一直牢牢控制着雪崩下落的速度,并且引着滚滚大雪往那两个敌方的哨兵们去。而就在我们俩闪进这个狭窄山洞的一瞬间,他收起了evol。早就被压制得狠了的雪崩没有了阻力,以雷霆万钧之势倾泻而下。
我气喘吁吁地坐在山洞里,山洞外是恐怖无比的雪崩之声,传进山洞里,变得绵延不绝,震耳欲聋,整个山体好像都在雪崩的影响下晃动。我难受极了,只得闭上眼睛,捂住了耳朵。
过了一会儿,耳朵被人碰了一下。我睁开眼,却见黎深拿着一个耳机。我松开了手,他便替我把耳机罩在了脑袋上。里面播着白噪音,一下子安抚好了我被疯狂折磨着的五感。
“谢谢。”我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
他笑了笑。
然而,他忽然脸色一变,左手死死地卡住了右臂。而他的右臂正以奇怪的频率抖动着,我敏锐的视线甚至看到了正在蔓延上他露在衣服外面的手掌、脖子和脸颊上的冰花。
“黎深!”我大惊失色,却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不要……过来……”他咬着牙说道。
突然有一簇冰晶朝我溅射了过来,我往旁边一避,冰晶又追着我的身影而来。左腿上被麻痹的痛觉在苏醒,伴随而来的还有遍布全身的疼痛。我痛得眯了眯眼,但没有时间留给我去喊疼了,我在黎深猛烈的冰晶攻击中,在这个狭小的山洞中左支右绌。冰晶碎裂后,无数细小的晶片在空中变成新的武器,划过我的脸颊和手背,划出一道道细小的血痕。而即便是普通人所感到的微小疼痛,放在我们哨兵身上也会变得很痛,宛如刀割。
“黎深,你的evol怎么失控了?”我在躲避中,也一直在留意着黎深的反应。攻击我绝对不是他的本意,而evol违背了他的意愿攻击着我,只能说明他的evol失控了。我曾经听说过,evol越强的人,就越有可能陷入危险。我曾经还以为是那种会成为众矢之的的危险,看来,应该是他们的evol会像这样走向失控的危险才对!“是因为你控制住了雪崩吗?那样庞大的能量都能被你控制住,你一定很辛苦吧?”
黎深没有说话,他的脸因为痛苦而变得有些扭曲起来。我却对他只有心疼,本能驱使着我朝着他靠近,希望能够用我的力量去安抚他的精神,只要他的精神力被恢复,压制住evol也是有可能的吧?
“黎深,你说过的,我是你的护身符。请让我帮你,不要独自一人承受痛苦!”我一边躲避着他的攻击,一边朝他接近。
“柔柔……”他轻声唤了我的名字,像对待一件极为珍贵的物品一样温和,仿佛说得大声了一点就会把我震碎。
“我在,黎深,我在这……”
我终于奋力跑到他的面前,努力抱住了他。他的左臂揽住我,极力压制着要攻击我的右手。他喘着气,低头轻嗅我的发顶,随后吻了吻我的额头。
“柔柔,谢谢你。”
随着他的话语,我感受到了他的思维触手畅通无阻地直接进入到了我的大脑里。我疑惑了一瞬,我对黎深是从不设防没错,但我还没有来得及撤掉我的精神壁垒,他怎么就可以直接进入了?但是还不等我多想,他就继续在我脑子说:「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你受了伤,经历了激烈的战斗,已经很辛苦了。雪崩还要持续至少二十分钟,你就利用这二十分钟好好休息吧。等雪崩结束,其他哨兵会来到这里找到你,把你带回去的。」
“……等等,黎深?你要干什么?”我的声音颤抖着,想要抬起头看着黎深。可是黎深的手臂把我箍得很紧,左手死死地按在我的后脑勺上,我竟完全无法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
黎深继续在我脑海中轻声催眠:「你在这里很安全,有我在,雪崩无法伤害你。」
在向导的催眠话语中,我的思绪逐渐放空,身体变得沉重,竟真的要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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