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从她淘汰之后,就和前男友一刀两断,对方临走前卷走了她所有财产,现在身无分文,根本经不起这种折腾。慧姨没想到自己房东竟然和崇禧相识,刚才的盛气凌人瞬间消了一半。“我不知道你和……”话还没说完,就见崇禧拿下颈间的桃木吊坠,塞到她手中。“我要是早知道那家店铺是你的,也不会去给你送钱,”崇禧淡然道,“你说得对,桃木哪里没有,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钱我收回,东西你拿走。”顿了一下,又补充:“对了,迁安路是个好地段,我打算继续租芬芳姐的房子,你记得今晚12点之前搬走,不然我就报警帮你搬。”“阿禧啊,你要是想要我的房子,我直接送给你都可以,还租什么!客气了不是!”崇禧微笑:“做人还是要客气一些,毕竟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做了什么就要承受什么。”说完,一把将门关上。在一个细雨绵绵的下午, 崇禧独自开车抵达临城某一所医院。在那里看见了秀丽和她的老伴,也见到了这个满脸纹身的女人,脆弱不堪的一面。“他已经昏迷七天了, ”秀丽眼睛已经哭肿, 说, “我用尽毕生所学也没办法留住他,所以才找到你,希望你能帮帮我。”男人面黄肌瘦,躺在那里就如同一具死尸,如果不是监护仪还显示他平稳的呼吸,真要以为他已经离世。崇禧将手放在他胸膛上, 男人这一生也走马观花在她脑海中浮现。她看见了他们年少相知, 自然而然地恋爱、结婚、生子, 直到今天。秀丽说:“我们知天命,能预言,要遭天谴的。我知道我的罪过都被他承受了。”崇禧从包里拿出一个玻璃瓶, 又刺破他指尖挤出一点血, 与一种不知名液体相融。做这些时, 秀丽不解地看她:“你真的不怕吗?屡次篡改别人的命运,把吴栋的灵魂从井底释放,改变了吴软语和戚州立的命运,哦, 你还断了令语昂的阴亲,甚至连上百年的诅咒都敢解, 你为什么不怕?”血与液体相融, 崇禧平静道:“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已经被天谴过了。”秀丽朝她伸出手, 崇禧轻轻将手放在她掌心。未几,秀丽眸中浮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再三确认,嘴唇微颤:“你的灵魂曾破裂过,又奇迹般的恢复原状。”“我把这理解为先苦后甜,”说完,崇禧掀开衣袖露出手腕红线,“你见过这个吗?”秀丽皱了皱眉:“无缺口的红线,应该就是它将你灵魂复原。”
“可在那之前,我手腕上没有这个东西。”安静一瞬,秀丽叹了口气:“我本来以为这一辈子见过的太多,看来还是有我孤陋寡闻。”将玻璃瓶放到她手中,崇禧说:“放到不能见光的地方,七日后随他的贴身衣物烧掉。”秀丽说:“你是有备而来?”“昨晚梦到了,”崇禧抿了抿唇,“希望能帮他多延续一段时间。”秀丽重重对她鞠了一躬,同时给了她一个锦袋:“我想这个东西你可能会用得上,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它能帮你看到肉眼看不见的谜团,总感觉有朝一日你能用上。”回家之后,崇禧打开锦袋,发现里面是一面镜子。这镜子的外框十分精致,仔细一看,那上面雕刻的古怪字体,和秀丽脸上的差不多。崇禧将镜子放在客厅的柜子上,随手点开上一期《诡异未解之谜》,一边听声音一边去厨房煮面。冰箱里又被填得满满当当,刘云广细心的很,算着她差不多要把食材吃完了,又叫人给送来一堆。平板里播放到了车静怡一家怀疑屋中闹鬼这件事,主持人邀请第一位通灵师上场时,崇禧也把面煮好,刚要夹起,倏地一怔。拿起平板专心致志地看,眸中深邃。没一会儿,门铃响起,来的人又是慧姨。这一次她的态度再无往日盛气凌人,看见崇禧一瞬间就开口:“其实我一直欠你一句抱歉,赛场上的针对,和一切对你造成的不良影响。”慧姨鞠了一躬后,郑重道:“对不起。”崇禧倚在门边,懒懒地问:“唱哪出啊这是?桃木遍地都是,我不稀罕。”“我能不能求求你,别让芬芳姐收走店铺,那个合同的确快要到期了,但我是一直打算长租下去的,因为我有很多货架都是镶嵌在棚顶和墙上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崇禧说,“我只是下一任租户而已,已经多宽限了你时间,走的时候记得把东西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省得我还要帮你扔架子。”崇禧正欲关门,芬芳姐马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这个!”“这个,我想你一定需要。”说完,她将盒子打开。一个黑色的泛着光的原晶石出现在崇禧眼前。玲珑剔透,色泽上好,就放在那里也能透过原晶石本身看见盒子底部的纹路,当崇禧歪了歪脑袋时,头顶一缕光打在上面,折射出无数璀璨光斑。慧姨马上又将崇禧的月牙桃木吊坠一同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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