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放着九张照片,年龄层次分布均匀,有襁褓婴儿,还有年迈老人。陈泽问:“你猜今天的通灵师们能不能猜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们之中发生了什么故事?”“我在养伤期间也看了节目,”展展说,“通灵师们都很厉害,我觉得这点小伎俩,根本不在话下。”陈泽问:“那你认为谁能完成得最好。”“你一定想让我说崇禧,”展展微笑,“但我认为剩下的十三位通灵师里,也有很低调的,例如周其。”“所以你投他一票?”“周其是出家人,出家人行事不会像年轻人那么高调,属于事了拂衣去的类型。谁笑的声音最大没有用,笑到最后才是真本事。”陈泽看向镜头:“坐在电视机前或手机前正在观看我们节目的观众朋友们,你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吗?”“我有个重要消息要告诉大家,从下期开始,节目将会进入到决赛阶段。我们将会选出前八强,参与下期录制。也就是说这期节目将是最后一次大规模筛选,本期淘汰选手为5名。”他音色沉重,随即又笑说:“接下来到通灵师施展本领的时刻了。”第一个上场的是北蔓绮,依旧是用血来供奉虫蛊,说出了其中八张照片的故事,但到了最后一个时,脸部却呈现出痛苦的神色。她试图再次供奉,但虫蛊已不再为她提供线索。北蔓绮摇摇头:“抱歉,我看不到最后一个人。”陈泽将照片顺序打乱后,其他人也依次上前。拥有小精灵的慧姨说:“这些人没有什么关联,似乎是你们随便找到的照片,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同。”身高一米九九的萨楚日说:“我感觉很乱,这些人有的一眼就能看清一生,有的却好像在眼前蒙了一场雾。”与萨楚日擦肩而过的鲁一,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傻大个。”来到椅子旁边,惊呼一声:“那个傻大个把座椅调这么高!简直要到我的腰了!”展展笑着帮他把座椅调回去,看他将彩色骷髅头放在桌上,轻轻摩挲,摇摇头指了指几个:“这几个都不在了。”“去世了?”鲁一摇头:“有的去世了,有的好像本来就不存在。”……崇禧走进房间时,本来在聊天的两人不约而同停止讲话。他们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今天崇禧穿了身黑色长裙,裙摆蓬松,类似上个世纪五十年代英国人钟爱的舞会长裙。她不急不缓走进来,像误闯进来的迷路女孩,但细看她眉眼清冷,处事不惊,思想仿佛比任何人都要前进。像和其他人聊天一样,陈泽微笑跟她打招呼:“您好像很爱穿裙子。”崇禧回答:“我妈妈从小给我穿裙子,习惯了。”
“她肯定也是个优雅的女人。”“没错。”话闭,转眼看向展展,微笑:“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展展今天第一次做出漏齿笑的表情,“拜您所赐。”崇禧抬了抬眉:“是你没按照我说的去做。”“如果按照你说的,这颗牙就不会丢吗?”“当然。”话锋一转,又耸了耸肩:“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好了,你们两个不要见面就斗嘴,时刻谨记我们的节目是诡异——”说完,他率先做了个鬼脸。短暂轻松时刻过去后,崇禧敛起笑容,将注意里放在了照片上。黑色蜡烛的香气蔓延,崇禧指着第一张照片上的中年男人:“他已经离世了,去世之前的日子很煎熬,很疼,需要用冰止痛。”陈泽:“用冰?”崇禧点头,神色凝重:“因为家境贫寒,无法去医治,但其实治了也不能痊愈,只会短暂延长生命,用大量的钱财,所以他的家里人选择放弃。”顿了顿,又说:“是癌症。”第二张照片是个十几岁的女孩,穿着粉红色毛衣,开心地比耶。崇禧说:“她在健康成长,这张照片大概是十年前的。”当她拿起第三张照片时,展展追问:“没了?”“没什么可说的,她拥有很平常的人生,父母健在,家境不错。说出来也是废话,这不是观众想听的。”“这一张,”崇禧捏着照片一角,轻抖两下,“有意思。”“天上掉馅饼,二十八岁之前一事无成,二十九岁之后有贵人相助,但他面前有个岔路口,一边是金山,一边是豺狼。”陈泽问:“所以他选择了什么?”崇禧说:“他今年刚好二十九岁,正在徘徊。”第四张照片是个婴儿,崇禧看得时间长了些。“生命力顽强,在妈妈肚子里时就很不老实,青春期时要重点关注,他也有个岔路口,走对了就是上流,走错了就有牢狱之灾。不过不用着急,毕竟他现在才两岁。”第五张照片是个手拿玩具枪,眉眼嚣张的小男孩,看上去有五六岁左右。崇禧说:“这照片大概是三十五年前拍摄的,我感觉他的磁场离我很近,非常近,所以他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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