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式餐厅的桌子总是圆的,隆着好几层纱巾垂落,香薰熏过,味道增添点儿情趣,桌子上摆着一瓶郁金香,插着几根蜡烛,顶端的蜡烛融化后都滴答的落在铜质圆盘里,院柏冠抬着小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装在精致的小杯子里,桌面上摆着小蛋糕,杯子都刻满了珍珠花纹,馥郁的粉色叠加,院柏冠抿了一口茶,手里的书刚好翻在下一页。
旁边的菲佣开始帮他擦桌子,尽心尽力的弯腰伺候,祝榆将窗沿擦的明亮,以便于更好的光透进来,祝菲佣甚至跪下身子,尽心尽力地捶着院柏冠的大腿。
院柏冠摆了摆手,让他别伺候。
祝菲佣才注意到院柏冠手指甲上涂了一层明艳的甲胶,叠着的是银色,渐变出来有一点点雾霾蓝,几乎高贵的漂亮,圆润的甲片显得透亮有光泽,祝榆捧起他的手查看。
“贵妇,您的手保养的真好,好像用那种专门的护手液仔细擦过,连指缝一点死皮都没有。”
“更像是用乳白色的牛乳细细泡过。”
祝榆摸的爱不释手,啧啧称奇。
甚至呼吸都吐露在指甲上,明艳的珠光蓝色被蒙了一层雾气,“能吻贵妇的指甲缝是我的无上荣幸,哦亲爱的,我很自豪。”
院柏冠下意识抽回手指,无事发生的,又抬起奶油托玫瑰底杯子喝了一口。
似乎很苦恼,“该死的世界。”
院柏冠说,“为什么我们会来到这里,为何我是贵妇,你是菲佣?其实我并不想这样。”
祝榆抢先一步回答,“因为照顾您是我的职责和本能啊,我很乐意为您服务。”
祝榆给他捧来了一本新的图书,细致地捏着肩膀每一处酸涩的地方,还贴身询问茶杯温度够不够,太烫了可以凉一会。
院柏冠叹气,“这还真像仆人伺候。”
祝菲佣真实的有些过分了,他说,“因为您真的很像贵妇。”
院柏冠皱眉咒骂了一声,“该死的。”
“大胆。”
院柏冠勃然大怒,手指直接掐住脖颈,掌掴了几下,指甲在脸颊上划出血痕,明艳生辉的指甲配上震怒的表情,院柏冠把人掐到窒息,祝榆舌头都吐出来了,眼前是恍惚不定的影子,脸憋得通红。
他不住地求饶,“我错了主人,我不该这样戏耍您,您别真把我掐死了……”
院柏冠想了想,别跟毛孩子一般见谅。
手指一松泄了气,祝榆趴在地上呼哧喘息。
院柏冠认为自己应该还得有绅士风度,茶已经冷了,玉白的指尖泛着灿蓝色的光,他敲了敲杯壁,示意人把茶给他倒上,祝榆尽职尽责地给他倒上,并礼貌性的配了一句。
“您请慢用。”
莹润的保养精细的指甲,在杯盏上透着光,简直如同一名名贵的夫人在品茶那般,祝榆又去跪着忙忙碌碌的擦着地板上的灰渍。
院柏冠施压,“以后再敢叫我贵妇,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祝榆,听见没有?”
祝榆拧干抹布,又重新给地上擦的反光。
院柏冠一脚踩在手掌上,指甲在脸上掐出新月痕,掐着他的整张脸询问,“希望你下次别犯,做得到吗?”
祝榆撇撇嘴,“好的主人。”
祝榆手指被踩的半截都是刺痛的疼,院柏冠又重新坐回到桌子,明晃晃的桌布他很喜欢,指甲也适应得良好,他看着旁边瞧着他的祝榆,“看什么看,干活啊。”
“真不乖。”
祝榆慢吞吞地擦着院柏冠脚边的位置,院柏冠翘着腿,书页很快碰到下一页,茶盏碰的发响,院柏冠松了松领带,祝榆看了看被青筋绷起的手掌,骨节分明,指甲上涂的甲胶竟也不显得怪,堆积的细粉擦在指尖。
反而衬得人更加贵气。
祝榆只敢在心里想,还说不像贵妇,这简直不能再像了,本末倒置地坚定这个想法,这不就是!嘛……
祝菲佣将一旁都打扫好了,才跪在旁边伺候。
院柏冠摸了摸他的脸,又搓了搓下巴,像唤狗那般,祝榆汪了几声,菲佣就是专门来伺候贵妇的,而他就是专门来伺候主人的狗。
他很自豪。
这一觉睡得格外舒适,庄园靠近城市边缘,寻常都没人来,显得特别安静,院柏冠特地打过招呼,让佣人最近一顿时间不要过来伺候,家里养一条狗就够了。
祝榆睡过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刚刚亮,浑身腰酸背痛,人睡狗笼是这个情况。
他偏脖子试图缓解一下枕疼的颈部,祝榆往屋子里看去,靠近门的地方晚上点的小橘子灯还没熄灭,在阳光下不起眼,祝榆眯着眼睛看,心里暖暖的,院柏冠总是在很多时候照顾他敏感的情绪,他昨晚发现笼子里有一根项圈,祝榆暂时没想清楚院柏冠是否真正养了一条狗,夜晚的时候他就套在脖子上,连着的链子栓在笼子的边缘。
他试图推了推笼子的门,刺啦一声,祝榆摸到铁笼子,发现笼子门推不开,随而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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