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两条长腿换了好几个姿势,“以前会和大客户合作,偶尔……打假拳,他们会押赔率。你们赞助我,我不会输。”
张权伸手拢住沈欲的脖子:“不会输?你不想要命了?”
沈欲轻浅地笑了一下。“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数?”乔佚终于能说话了,左肘慵懒地搭在椅背上,骑行服在冷光灯下反射迥异莫测的颜色。黑头发,黑眉毛,唯独眼睛不是黑色的,几秒之后也换了个姿势,腿伸直,开始侵占对面沈欲的位置。
“什么叫押赔率,打假拳?我中文不行。”乔佚开口。
沈欲的踝骨凸被蹭,赶紧收回双腿又喝一口热水,受惊了。“以前是双面押注,可以押赢,也可以押输,但只能选一个,还可以押双倍、三倍。”
乔佚舔了舔上颚。“你一直干这个?”
张权想打人了,这个贵族和这个换装是不是有毛病?故意欺负人?
“我不干了。”沈欲低下眼,“地下拳和正规博彩不一样,输钱也是按照我们身上的赔率走,所以拳场才有钱赚。我不干了。”
“哇哦,我好像明白了。”阿洛看着二锅头,咽口水,“我押你赢,但是你输了,我要按照你的赔率赔钱。如果我押你输,可是你赢了,我也要赔钱?”
沈欲深深地喘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没错,这就是自己身上的生意,一个地下拳手的价值。
“那拳场还挺精明,无论输赢都有好多钱赚。”阿洛碰了碰乔佚的腿,“拳场稳赚不亏。”
“还真是稳赚不亏。”乔佚说,几个字像从牙根底下磨出来,随后意味深长地看沈欲。
他看得非常平静,仿佛几年间的春秋四季呼啸着就过去了,从大雨滂沱的夏天看到了满地落叶的秋,从电光火石的暴雨看到了隆深凝重的雪。眼神是浅尝辄止的,目光在沈欲脸上聚了又散,周而复始。
沈欲双手在出汗,只想跑,脚后跟微微踮起。
“沈欲。”看完了,乔佚续了一句,“你别想跑。”
刚好服务员端了牛杂上来,打破这场静窒。张权先尝了一口自己的,直接将沈欲那一碗换过来:“你吃我的,不辣。”
乔佚视线一偏,砰一声掰断了塑料汤匙。“我出去一趟。”
随即他踹开椅子,店门外是振动地面的摩托轰鸣。
直到这一刻,沈欲才敢把潮湿的掌心拿出来擦,他又变成小粘糕了,粘粘的。讨厌自己这双手,如果有机会,是不是可以做个汗腺切除手术?
大约20分钟摩托赛车的声音才回来,乔佚边走边摘头盔,脖颈上凸棱的血管爬出皮质领口。手里拿着一个薄荷巧克力的双球蛋筒。
“真给我买啊?我太爱你了。”阿洛受宠若惊。
“吃。”乔佚几乎把冰淇淋怼在沈欲鼻子上。
沈欲手腕微僵,僵了十几秒,接了过来。再不接,小乔真敢把冰淇淋戳他脸上。
乔佚坐回原位,熟练地用竹筷挑粉丝汤里的牛杂。
就着这个右手拿冰淇淋、左手拿筷子的姿势,沈欲回不过神来。以前小乔不会用筷子,只会用刀叉,他排斥中国的一切,学也学不好,什么都夹不起来。
是自己手把手地教他,可小乔只要说一句“沈哥,筷子好难”,自己就心软了,一口一口喂他。周末兼职的超市隔壁是冰淇淋店,小乔傍晚起床,睡醒了会找过来。
那个牌子的冰淇淋很贵,两个球要46块。沈欲从来不肯把钱花在这种地方,可小乔想吃,他会买。小乔问他喜欢吃哪个味道的,沈欲不敢说自己从没吃过,随便选了一个最亮的灰色。
薄荷巧克力,从那天起小乔经常买给自己。沈欲吃习惯了,偶尔会想象薄荷的颜色荷的颜色是哪一种蓝。
5年没尝过这个味道,现在又回来了。冰淇淋融化得快,沈欲小心地舔了一口,卷进嘴里,又舔几下,好吃得上瘾。一口接一口,沉重的双行睫压着眼皮,掩饰不了喜欢吃的神情。
“你那个嗓子啊,不能吃辣,也不能吃太冰的。”张权给他倒一杯热水。沈欲接过来,突然间杯中的水面开始摇晃,从幅度微不可查到晃出杯口。
沈欲放下杯子,仓促地放下他的冰淇淋蛋筒,起身冲进小店的单人洗手间。竹筷滚到桌沿,清脆地掉在地上。
张权也扔下筷子,朝洗手间跑过去。“开门!是我!”
沈欲蹲在地上急喘,汗水一点一滴往下淌。他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是自己的护齿,急速塞进嘴里咬住,然后拉开了门。
张权挤了进来,、猛男不穿小裙子、编号89767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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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管我20
沈欲被压得一懵。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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