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病人隐私,医院不允许无特殊情况下,病人看病的时候又他人陪同,蒋洄把人送进去,懒懒散散的背靠着墙边等喻年。值班医生年纪不大,他接过单子,示意喻年坐下,然后开始在电脑里创建患者信息。“喻年是吧?”医生看了一眼病历卡:“头皮发炎了?”喻年把帽子拿下来,医生笑了一声:“脱色到这种程度,确实很容易发炎。”他检查了一下,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开始给喻年开药。深夜的诊室里有些寂静,医生百无聊赖的开口,想和喻年聊两句:“门口那个,是你男朋友?”喻年抬眼看了医生一眼。医生语气笃定,揶揄道:“别害羞,我刚刚都看见你们在门口依依不舍了,你男朋友是蒋洄吧。”喻年不知这位医生是怎么凭借高超的观察力看出“依依不舍”的,但有关自己和蒋洄错过的那六年之中的任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都很有兴趣了解一下,于是摆出了一个好奇的表情:“你们认识?”“算不上认识,只在他讲座的时候见过两次,但蒋洄是我们大半个医院的偶像。”医生感慨道:“他研制出的免疫人群抑制剂,简直是学术奇迹,值得被载入史册”听完蒋洄的功绩部分,喻年适时的打断了医生无关紧要的滔滔不绝,拿着单子离开了诊室。蒋洄靠着墙已经玩了十几分钟的小游戏,见喻年出来了,把马上要通关的游戏关掉,拿过喻年手里的药方,一边看一边问道:“医生怎么说?”“开了药,回去按时涂药,近期少吃辣的就行。”蒋洄点了下头,带人去药房拿了药。药方的值班医生显然和蒋洄也非常熟悉,几个人调侃了一会儿,蒋洄才得以脱身,和喻年驱车回家。“蒋博士很这么受欢迎。”喻年坐在车里,望着蒋洄的侧脸,语气不善。“彼此彼此。”蒋洄回敬了一句。搁六年前,蒋洄或喻年早把对方按床上在漫漫长夜里深入交流了,偏生眼下两个人名不正言不顺,有气没处撒,气氛沉寂的有些突兀。直到下了车,喻年才有些隐匿的期待着开口问道:“蒋洄,你研制疫苗,是因为”我吗?“是为了拿奖。”蒋洄没让喻年把话说完:“我不想继承家业,总要在自己工作的领域做出点什么成绩,才能让我父亲他们放心。”理由合情合理,喻年的猜测显得有些一厢情愿。他的心沉了下来,一言不发的跟着蒋洄进了家门。蒋洄洗了手,坐在沙发上研究了一下药物说明:“过来涂药。”“你帮我涂吗?”喻年的心有些死灰复燃的预兆。“你自己看得见?”蒋洄问。“看不见。”喻年走过来,蹲在蒋洄面前,垂着他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蒋洄拿着棉签,另一只手扯了个抱枕递给喻年,示意他放在地上:“蹲久了腿麻。”喻年稍微抬了一下身,把抱枕放在pi股底下。起身的时候没控制好力度,发丝堪堪擦过了蒋洄的下巴。蒋洄拿着棉签的手一顿,眼底晦暗不明。喻年低着头等了一会儿,见蒋洄没动,抬头问:“怎么了?”他望过来的眼里好像盛了一汪清泉,湖面遮着轻柔的雾气,蒋洄无法自从的轻柔笑了一下:“没怎么,在看说明。” 他像在等待一个久别重逢的吻“明天想好要怎么过了吗?”药水碰到皮肉还是有些轻微刺痛,喻年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蒋洄只能找话题转移喻年的注意力。“明天是什么嘶——”话题选的不太好,没想到当事人丝毫不记得自己明天是什么日子,疑惑抬头的时候,棉签不轻不重的在喻年的红肿部位擦过。“别动。”蒋洄把喻年那颗不老实的脑袋按下去,语气中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明天你生日。”“你陪我一起过吗?”喻年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没有动。“明天实验室有会。”蒋洄回避道。“好吧,”喻年的声音有些低:“那就不过了,我在家里煮个面就行。”不知道是“一个人在家”的杀伤力大,还是“喻年下厨”的杀伤力大,蒋洄拿着棉签,迟迟没再下去手,他闭了闭眼,妥协道:“我陪你。”“想去摩天轮!”喻年雀跃道。“还有吗?”“顺路去看场电影。”喻年一板一眼,全是按照蒋洄当年的生日当天流程来。“嗡——嗡——”沙发上的电话十分煞风景的震动起来,两人不约而同看过去。是喻年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来自国内的号码。喻年的脸色变了变,像是被撞破了什么秘密,几乎是扑过去拿着手机,飞快把屏幕暗灭,说了句“我接个电话”,就快速起身,走到自己的卧室里关上了门。蒋洄拿着棉签和药水,坐在原地,表情有些落寞,许久,他才自嘲的笑了笑,盖好药水的盖子,起身把棉签扔进了垃圾桶。是他的alpha吧,远在千里,祝自己的oga生日快乐,蒋洄酸涩的想。房间内,喻年闪进卫生间里,谨慎的接了电话。“请问是喻年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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