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哥是在骂我还是骂你?”丁旺看着喻年的背影,不明所以。“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骂我。”旁边那人一巴掌排在丁旺头上,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丁旺一脸不可置信,自己莫名其妙挨了骂又挨了打,飞快追了出去,准备和同学决一死战。大课间班里没有多少人,为数不多留在班里的同学大部分都在补眠,喻年回到座位,翻出几张八开白纸,对着那两张化学卷子抄题,还自己昨天偷懒造下的孽。前桌的两张椅子突然被拉开掉了个方向,文艺委员和体委一pi股坐下,直勾勾的看着喻年,像极了两匹饥不择食,想要啃石头的饿狼,眼中闪着幽幽的绿光。两人这种“饿狼附体”的情况,平均每年都会出现一次,具体表现症状为——每到学年下学期初,俩人都自发抱起团来,在班里来回巡逻似的转悠,遇人就亲切的拉着自家同学的左右手,如沐春风般开口:“同学,校运会/元旦晚会,要不要了解一下,入股不亏啊亲!”每到这个时期,全班上下四十几人都跟做贼一样,下了课就往外跑,不到打上课铃前最后一刻绝不进班,逃跑速度让俩人望尘莫及。体委白旭楠曾经拿着报名表,如此评价道:“看看他们这速度,居然还好意思跟我说没有运动天分,就算班门口现在拦着一排跨栏,估计他们都能踩着风跨过去,参加集体活动有这么困难吗?”文艺类演职负责人员的心酸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不过往年,就算班里再没人参加,这两人都不会拿着报名表在喻年眼前晃悠。“喻哥,忙吗?”白旭楠腼腆一笑。“忙。”喻年扫了一眼题之后就没再抬头,动笔直接在白纸上一字不落的默出来。俩人经过一番激烈的眼神碰撞,白旭楠最终败下阵来。“喻哥,今年是咱们最后一次参加学校大型活动了,”他深吸一口气,犹如上刑场一般,语速飞快,生怕说慢了被喻年打出去:“我俩刚开完会回来,年级组李主任说每年活动都看不着你,一翻活动照片跟查无此人似的,所以今年校运会和元旦晚会你必须要选一个!”喻年握着笔的手一顿,终于抬起头。 别哭了,我去“不去。”喻年面无表情的回绝。赵淼和白旭楠早就料到喻年会拒绝,相反,如果喻年一口答应下来,那才是有鬼了。“喻年,李主任说,如果你不去的话,以后学校发班级活动经费,就没有咱们班的份儿了。”赵淼声音哽咽,眼瞅着马上就要哭出来。
众所周知,喻年最怕女生哭,这个命门的涵盖范围包括女alpha、女bata、女oga……文艺委员赵淼在班里摸爬滚打多年,一击必中喻年的命门,她一边偷瞄喻年,一边暗中用手又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正要开口继续“哭诉”,喻年直接拦住了她。“别哭了,我去。”语气虽然说不上有多温柔,但已经是喻年哄人的极限了。赵淼的泪水瞬间收了回去:“校运会还是元旦晚会?”喻年第一次一个女生情绪转换这么快,才发现自己被摆了一道。赵淼见他表情不好,戏精立刻附身,扯着袖子又要哭:“活动经费……”“晚会。”喻年揉了揉额角,败下阵来:“我参加今年的元旦晚会。”自从分化成oga之后,喻年就不太喜欢运动了,信息素隔绝手环虽然能隔绝外界闻到自己的味道,但是不能隔绝使用者闻到自身的味道,喻年每次运动之后,身上的桃子香满得都快要溢出来。喻年有些中二的觉得这样甜腻腻的味道,和自己冷漠傲娇的王霸之气不太符合。“别有压力,李主任说了,如果你选元旦晚会的话,今年元旦不用你表演节目,直接当主持人。”白旭楠见抢人未果,校运会痛失一员爱将,干脆落井下石,直接搞垮了喻年的心态。七中历届晚会主持人,男生统一穿西装,女主穿礼服,闷骚且正经。不知想到了什么,赵淼脸颊微红,捂着嘴笑起来:“报一下你的身高体重,学校统一给主持人定做服装。”喻年无法想象自己穿着西装上台主持的样子,但答应的事情,没有反悔的余地,而且他怕赵淼真坐自己面前哭上两个小时……喻年现在完全相信赵淼能干得出来这种事情,他没再说什么,果断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木着脸写好了自己的身高体重递给他们。赵淼拿着信息表欢天喜地的找李主任复命去了,白旭楠颇为沧桑的叹了口气:“喻哥,校运会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说罢,白旭楠飞快的溜了。喻年看着手里的卷子,沉默良久,感觉自己真是流年不利。高三主任办公室里,李主任正抱着瓷制的茶杯,笑呵呵的和蒋洄谈判。“蒋洄啊,今年元旦晚会要全程录像,来年剪辑道招生宣传视频里,当然了,校方还是会在征得你们同意的基础上……”“我不愿意。”蒋洄吊儿郎当的站着:“李主任,我这人从小就腼腆,不敢在人多的地方说话,主持这事儿我干不来,您还是找别人吧。 ”李主任险些把茶泼到蒋洄脸上,想指着他的鼻子骂:“你打了那么多回架,次次周一升旗的时候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检讨的时候,也没见你脸红过一次!现在居然找这种借口来搪塞我?你亏不亏心啊!”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