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不会影响她帝王的身份,还即将被她立为皇储继承大业。这场由朝堂而起,至西部震荡的风波,也该就此罢休了。
“近年多有传言,西部多灾,与神明无佑有关。”神职者又道,“先皇在世时多至圣乡亲祭,西部臣民广祀真嫄,于是数十年来风调雨顺。而当今圣上仅存国祭,还将九牲减为三牲,三仓谷获减作一仓,为臣者尚理解圣上爱惜民力之心,上神岂知人君并非出于不敬?”
她叹息着,与前桥一同望向真嫄的神像。信仰虽然矇昧,但真嫄绝不能从荆国文化中拔除,因为这是精神命脉所在,否则当兴国人带着他们的邪神南下时,将用什么抵抗呢?
更何况,这会让原本就猜忌皇姊的西籍人更加心寒。
前桥想了想,对神职者道:“重塑神像、修缮神祠,需要多少钱?”
“少说三百万两。可若讨不得旨意,纵然有钱也无法。”
前桥笑笑:“这你不用管,不需大亭府尹讨旨,你只需设法找材料和工匠,等待旨意下达吧。但我有些话,要同你说明白:圣上当初废除繁复祭祀,是为避免铺张之风,绝非禁绝真嫄。她不来圣乡,是因在京都神祠虔诚拜祀,无需千里迢迢西进。如今圣上派我考察,就是有重塑神祠的念头,你万不可让方才捕风捉影的抱怨流传,寒了圣上爱民之心。”
她已决定亲自禀告皇姊,府尹不敢说的诉求,由她来开口,既然皇姊肯给自己西部民心,那么一座神庙的修缮也应不在话下。
前桥分出一百万两的银据交付神职者,供其在圣旨下达前准备修缮材料,对方立即跪下了,“恩人,恩人”地叫个不停,又冲着东方拜倒,叩谢皇恩浩荡。
“请恩人上一根香火,得保真嫄护佑。”
前桥接过香递给何缜,让他替自己拜祀,自己则对神职者笑道:“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同意。”
“恩人但言无妨。”
前桥望着神像道:“我想去为真嫄塑像拂尘,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神职者只当她是虔诚,为她准备了尘帚,扶前桥登上台座。前桥装模作样地扫了扫落灰,趁其不察,将手摸在塑像上。
手环蓦然传来震动,屏幕亮起绿色的充电符号,她心道果然,真嫄就是手环最大的电源。
她冲乐仪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打岔将神职者拉走,前桥拿出藏好的盒子,隔着衣摆偷偷拿起某只活跃的祭司丁丁,往塑像上贴去。这看起来像猥琐男的大不敬之举,而互斥感立即传来,那肉东西被崩得在神祠乱飞,差点掉在乐仪面前。
看来手环的电力来自真嫄,神力也是,虽然无法解释赵熙衡为何也有充电宝功能,但既有真嫄参与,就给她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手环这个护身符,可得被她好好带着。
——
3
从圣乡出发后,前桥等人转道南下,七月的暑热令人乏累,而南郡尚在千里之外,她们在愈发碧绿的树林间躲避愈发毒辣的日晒,依次渡过潭阳和木流两府,耗时一个月,才到南郡边缘。
早在前桥决定去南郡时,乐仪就已飞书至苍羊府的家中,让她们做好迎接准备。离南郡北部最近的是六火坞,属于瑞麟将军齐师予的管辖范围。齐将军掐算好了日子,一早携长女齐稷、次女齐雯及其张士敢,在关口等待公主一行。
前桥不仅带了相当多的人,身后还跟了两台货车,盛着她买来送给武德侯及侯卿的礼物。只是前几日下暴雨,路上泥泞不堪,货车被泥巴和积水反复蹂躏,轮毂已经七扭八歪了。齐将军见状,连忙抽调来押送粮草的运输车,指导南郡士兵帮忙卸货。
南郡人行事喜欢亲力亲为,齐稷、齐雯也撸起袖子一起帮忙,前桥自然不能戳在一边,于是让夫郎和府卫们也随自己加入搬运队伍。
友善合作,效率更高,前桥却注意到一人与众不同——乐仪的弟弟张士敢站在一旁,刚对妻主齐雯伸手,就遭到拒绝:“不用不用,你别插手,看着就好!”可张士敢看周围人都在干活,有些局促,又跑去乐仪身旁帮忙,乐仪的话更不客气:“别跟着我,你站好!站好别动!”
于是张士敢就站着。
他那张脸与乐仪简直有八成相似,唯独眼睛不同,要说形状也是凤目,可张士敢的眼神异常澄澈,看上去迷茫而无辜。此刻他尴尬地站着,被匆忙来往的人群刮来撞去,可下禁足令的乐仪根本不理他,最终还是梁穹看不过去,上前拉他道:“士敢,好久不见,你过来和我一起吧。”
张士敢就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与卯卯和罗子昂坐在一处,他对梁穹绽放了近乎璀璨的笑容,接着又看到孟筠的脸,惊喜道:“筠兄,梁庶卿,我们有七年不曾相见了吧!”
前桥收回打量的目光,轻轻捅了捅乐仪,嘀咕道:“怎么回事?齐雯对你弟弟不好吗?”
“没有啊。”乐仪一头雾水。
“我看她对张士敢凶巴巴的,还有你也是,怎么不帮衬着弟弟?”
乐仪瞥了一眼坐着的张士敢,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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