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到不想见他,该怎么办?”
梁穹道:“不想见,打发去京郊就罢了。宁生自进厂以来干得不错,近来佟辅导对他也多有称赞。”前桥不语,梁穹又道:“若是工厂也不欲他去,倒不如除了府籍,外放出去。”
梁穹似乎无所谓,前桥却不敢随意放走宁生,哼哼了两声就没下文了,对宁生的处理依旧不置可否。梁穹沉下心观察了两日,始终摸不着头脑,直到一位不速之客登门。
——
3
赵熙衡递帖拜访,然而回禀犹如石沉大海,他不知前桥一早下过令,与他有关的任何东西都不得上报,只得原地候着。
一人一马立在府外,等了快一个时辰,终于忍不住了,揪住公主府看门的侍从道:“你小子压根儿就没给我通报吧?!”
侍从在他手下挣扎道:“放手,您放手!”
“为何不通报?嗯?梁庶卿授意的?”
侍从道:“公主有令,您的一切东西都不能递进去,请郡卿自重!”
“呵,自重?”赵熙衡冷笑一声,又道,“我光明正大登门拜访,礼数周全,哪里不自重?轮得着你这奴才自作聪明?梁庶卿治家本领着实不佳,手下之人好没规矩。”
侍从敢怒不敢言,又不愿替他传话,好在骚动已经引来梁穹,他赶到后,和门外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对视一会儿,侧身引赵熙衡进去。
赵熙衡拱拱手权当打过招呼,然后把马缰递给他:“梁庶卿,我找公主有事,你帮我把马照顾好。”
他无理得像是府中主人,梁穹没动,早有小厮上前替他接过马缰。梁穹道:“殿下正在花园赏红叶,在下为郡卿引路。”赵熙衡咧咧嘴,道:“有劳了。”
这是赵熙衡第一次进公主府,他并不安心跟着梁穹,而是背着手走走停停,东看西看。梁穹也是好脾气,表面功夫做到极致,一路领着赵熙衡到了花园。
只见红叶铺了满地,假山旁正坐着三人身影,前桥靠在成璧身上,张口吃罗子昂手中剥了皮的葡萄——赵熙衡顿时明白了,为何梁穹肯好心给自己带路。
他抱膀子冷眼看着这副画面,梁穹则“不解风情”地出声打破平静:“殿下,郡卿前来拜访。”
成璧闻言已警惕站起,赵熙衡深深地看一眼罗子昂,又看看他身边的前桥,道:“我有要事给你讲,将闲杂人等遣远了吧。”
前桥才不按照他的节奏走,张嘴示意罗子昂再喂一颗葡萄,才道:“在此待客像我轻慢了你。来人,引郡卿去会客厅等我,我一会儿过去。”
“不劳旁人了,既然梁庶卿喜欢带路,就还让他来吧。”赵熙衡懒懒道,“烦请庶卿费心,这回别带岔了。”
梁穹垂眸道:“请随我来。”
两人走后,成璧看着赵熙衡背影,皱眉问道:“他怎么来了,他要跟你说什么?”
前桥知道成璧对赵熙衡都快ptsd了,敷衍道:“我哪里知道?是梁穹放进来的,你该去问他嘛。”
成璧果然被转移注意力,疑惑不已:“庶卿怎么能放这家伙进门……你什么时候过去?”
前桥道:“哎,不着急。咱们玩咱们的,让他多等等。”
——
4
另一头,梁穹带着赵熙衡去会客厅,又让人给赵熙衡奉茶,自己陪在一旁坐下。
赵熙衡喝了一盅,见前桥还没来,梁穹则悠哉地和他一起饮茶,突然道:“方才坐在她身旁的男子,上次在酒楼曾见过,是罗公子吗?”
梁穹点头:“是。”
赵熙衡就笑:“这般标致人物在旁,你也容得?”
“在下居庶卿位,岂有容不得使奴之理?”
“要是我,就容不得。”赵熙衡凑近了道,“我见不得她与旁人寻欢作乐。”
梁穹道:“听闻安吉郡主外宅住着位贾郎,从前是享誉京都的名伎,相貌无匹,子昂尚不及他。不知郡卿是否见过?”
“他啊,自然见过。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贾郎长得还不如你呢。况且无论怎样的人,养在外宅眼不见心不烦,总好过整日在眼前晃。”赵熙衡顿了顿,又补充道,“哦,瞧我这记性。忘了庶卿和我不同,陪宿仍需使奴帮忙才行。若像郡主一样将他们弄去外宅,难免会不方便。”
梁穹沉默。赵熙衡见自己再次戳中他肺管子,心情大好,低声问道:“上次在酒楼,还有一位宁公子在旁,为何这次没见他?”
梁穹与赵熙衡挑衅的双眼对视,恍然意识到府内莫名邪风背后是他在搅弄。赵熙衡觑着他笑,靠回椅背上,喝淡茶喝得津津有味。
梁穹盯着面前之人,几乎要压制不住一拳打在那张欠揍脸上的冲动,前桥却突然到来,对梁穹道:“你先出去吧,两刻钟后再来提醒我送客。我今天忙,就不留郡卿太久啦。”
忙?忙着跟使奴赏叶吗?赵熙衡也不说破,见梁穹忍气吞声离开,倒是开心起来,幽幽道:“原本以为你府中使奴多,得是何等热闹景象,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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