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样吃饭,累不累啊?”
宁生一顿,像是仔细思索了一下她言下之意,而后答道:“奴自受训礼仪以来,便严守尊卑之序,至今已十余年,早已习惯。”
听桃蕊说起过,宁生是受教坊专门培养,待成年后卖给宗室贵戚,行“滞势”礼后入籍的使奴。照这样说,他养成这种性格也能理解,可她又不禁想入非非……
你说,魏留仙、梁穹和他在床笫时,他也像这般守礼,处处听候指令行事不成?这样毫无情趣怎会如此受宠?难道他被当成xx机器人吗?
一阵恶寒,她马上把旖旎的遐想打散。
梁穹干嘛特意把他带过来一起吃饭呢?莫非是听她说要遣散使奴,想让宁生在面前多露露脸,使自己回心转意?
后宫不该明争暗斗,打得不可开交吗?他俩怎么相处这么和谐,不会是在床上“配合”出习惯了吧?
诶呦,怎么总想这些事啊!
为了打断思绪,她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膳食上,刚把一盅汤喝干净,便有奴仆进来,捧一礼盒奉上,说是兴国二皇子送来的。
上午不是刚来过吗?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她余光看着梁穹。果然,梁穹春风般的微笑凝固在脸上,放下筷子,沉默不语。
害,白玫瑰与红玫瑰的经典桥段,如今知道他和这位二皇子之间的情敌关系,又怎么舍得让他伤心?
她故意表现得十分随意,对奴仆道:“我不接手了,你帮我拆了吧。”
那奴仆道了声是,跪在地上,把礼盒打开。拿出面上的一层,看了看道:“公主,这是一份‘咸嘉福’的糕点。”
前桥手一挥,大方道:“赏你们了!”
奴仆欣喜万分,叩头谢恩。
又拆到中层道:“公主,这是三枝‘凤衔珠’。长簪末端用金丝银线包嵌贝壳,插于鬓发之间,颇有意趣,在兴国女子中很流行。”
“嗯,”前桥屁股都不挪窝,遥遥看了一眼,道:“我不缺头花,配个礼盒,给那位安吉郡主送过去吧,想必她会喜欢。”
“是。”
奴仆又将中层拆下,放在一旁,看着底层的东西道:“公主,这像是一块艺锦的丝绸,嗯……”
他疑惑地把那件绣花的物什拿出来,放在掌心展开,众人一同看去,只见一个香艳的肚兜逐渐露出原本面貌。
那奴仆“啊”地一声轻叫,差点把东西扔了,慌忙跪倒在地:“奴该死,奴该死!”
周围沉寂了。梁穹叹气,宁生别开眼,前桥见状颤抖道:“怎么……这玩意是我的吗?”
天哪!魏留仙你玩得太过火了!喝醉酒也就算了,怎么还把肚兜留下了?这是明显的出轨啊!晚节不保,晚节不保啊!
这个二皇子也真是的,憋着坏呢他!占了便宜你偷着乐啊,还特意送回来,好家伙,最毒汉子心!
见桃蕊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几乎是用抢地帮她把肚兜收好,前桥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真是我的吗?我没印象啊!没准是个假的,是个新的!”
实话听上去像是拙劣的开脱。
梁穹颇为无奈地苦笑道:“那公主殿下想把这份礼物转送给谁呢?”
前桥气道:“送给你怎么样啊?”
梁穹笑:“在下怕是没这个福分。”
心里酸溜溜的,虽然不是自己做出的荒唐事,前桥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梁穹。
“那就把它和那几只簪子一起封着,送到安吉郡主那里。他恶心我,我就恶心他未婚妻,让他家宅不宁。”
显然不能这么做,桃蕊非常配合地干笑出来,帮她缓解尴尬气氛,可是气氛仍旧微妙。
梁穹叹道:“此事……还是交付在下来安排吧。”
前桥算是明白了,有什么事情不妥当,梁穹就给“安排”了,这个“大管家”可真够贴心。
“行啊。再知会下去,以后咱们府里不许收任何二皇子的东西了。什么礼物啊,信啊,还是人啊,通通不让进。”
奴仆欢喜地道了声是,便提着礼盒下去了。
就这?狗币男人还让魏留仙朝思暮想那么久?她脑子坏掉了吧。
行了,防范渣男,从我做起。打今儿起,二皇子这个感情支线就砍了,咱不要了。
说到“支线”,前桥突然看向手腕,惊道:“诶,我手环呢!”
她可真行,直接把这东西忘得一干二净。
梁穹道:“快去将殿下的……‘手环’拿来。”
奴仆在偏殿找来锦盒,前桥连忙取出手环,戴在腕上。看那红光闪烁一下,松了一大口气。
“我吃完了,回屋休息去,你们不要跟着我哈,该干嘛干嘛。”
梁穹和宁生离席,目送她离开,梁穹突然把她唤住:“殿下……今夜让宁生留下可好?”
“啊?”前桥惊道:“你不想陪我了?”
“不……在下的意思是,宁生也可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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