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周牧趁机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故意揶揄,“以后手术室停电了你就剃头过来做照明哈。”
“你。”褚钰佯装生气,这恰到好处的冒犯都把他逗乐了。
而后他又恍然意识到,好像这还是周牧头一回同他开玩笑。
不然他会差点儿?忘记,周牧也没比他年?长多少,私底下对于他而言顶多算个前辈大哥哥。
只是周牧身处高位,总是给人一种矜持疏离又不怒自威的感觉,才虚化了他本来的年?纪。
趁着周牧把手挪开,褚钰又如饥似渴地把脸凑近照片,恨不得记下每一个细节。
“这张过了啊。”周牧一把把他的头推开,强制翻页。
褚钰想了想,又凑过去问?:“周老师,那当年?你们义卖是第一名吗?”
“是啊,”周牧顿时来了自信,“当年?我们不顾形象,最后连我那顶‘葬爱’假发都卖了。”
“哈哈哈哈……竟然还有人买。”褚钰笑得直抖肩膀。
“不说了嘛,很火的。”周牧笑着骂了一句,眼疾手快地猛翻了几页。
后面的画风似乎又恢复正常了,显得那张义卖的照片像乱入的一样。
相册快见底的时候,褚钰才看到周牧在实验室的照片。
看到照片下面的时间,他才忽然意识到,周牧读的是八年?制,按道理,八年?制的人应该是一个宿舍,周牧和温馥然都是八年?制,那么曾秦应该也是。
可?奇怪的是,照片的后面除了不同专业的林律师外,曾秦好像出现得很少了,几乎都是周牧和温馥然的合照。
两人一起做实验,一起实习,还一起参加了临床技能竞赛。
褚钰的心?顿时一抽,之前就有过关?于周牧和温馥然的传闻,温馥然自己也亲口提过,如今看来,两人当时确实走得很近。
这么想着,刚刚嘲笑周牧那玩笑的股劲儿?过去了,倒让褚钰越寻思越不自在。
周牧自然注意到他变安静了不少,主动询问?:“怎么了?”
“怎么都是你和温馥然的照片,曾叔叔呢?”褚钰反问?。
周牧明显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八年?制,他读到第六年?就休学了。”
“为什么?”褚钰眼前闪过诧异,这个答应是他没想过的。
“他得了白?血病,所以休学了,当时到处找配型,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靠化疗度日,我和温馥然毕业之后也满世界地帮他联系,他状况最差的时候,连血小板都补不上去,长期低于十,动一动就出血……后来在新加坡找到了一个华裔的配型,他手术后也一直生活在这里。”周牧说话?间隙停顿了好几次,似乎需要努力去回忆这段往事?。
“这样……”褚钰张了张口,喉间划过一丝酸涩。
很难想象整天嘻嘻哈哈又乐天派的曾秦,曾经身披“死?神战衣”,于花样年?华度过灰暗日子。
周牧点头,不可?置否:“曾秦生病前前后后弄了快五六年?吧,学业都荒废了,八年?制最高限度只能接受延迟毕业四年?,后来他就领了一个本科的证,自己创业去了。”
褚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他现在还好吗?”
“最近一次做的prt-ct还维持得挺好的,没有发现任何?肿大淋巴结。”周牧说着,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耳垂,“怎么,听到觉得难过了?”
“那以后还会复发吗?”褚钰问?。
“大概率不会复发,但这也不完全,骨髓移植已经是最好的方法了……不过,曾秦自己都不担心?,你担心?做什么。”周牧冲他笑笑。
褚钰也只好跟着笑笑,可?关?键的问?题还得问?:“那你和温馥然呢,我很早之前就听说你俩在一起了。”
周牧闻言一点儿?也没有躲闪,而是很直接地回答褚钰:“曾经有一两年?走得比较近,但还没有确立关?系,他就出国了。当然,我当时也不同意马上公开我们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褚钰小声嘟囔了一句。
既然如此,褚钰也没必要不依不饶地问?下去。
一本相册见底,周牧不动声色地把它?塞回柜子里去。
一连好几天,周牧都是居家办公,为的就是陪着褚钰,他知道褚钰在这里定会处处不适应。
当然每天晚上两人晚饭后闲暇聊天的时间,可?恶的林律师总喜欢扰人清静,煞人风景。
褚钰就不明白?了,一天这么长,怎么非要晚上过来找周牧,有什么事?情工作时间不能解决的吗。
林律师倒好,一上来就一句“君王好久不早朝咯”,暗讽满分。
周牧也不恼怒,早不早朝不是关?键,他每天都把要开的会、处理的事?情安排妥当,大家聚在一起,也只不过是个形式。
可?久而久之,褚钰倒为此闹起了别扭。
他主动跟周牧说,想去实验室了。
周牧有些诧异,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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