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怒气涌入胸腔,安嘉满只觉得气血逆流。
他猛地转身,离开了偌大的宴会厅。
沈玉兰的脸色彻底难看起来。
安嘉满真是在当众打她的脸。
哥哥,我想见你
因为安嘉满提前离开的原因,整个宴会比原定时间提前结束了一个小时。
安喻此行倒是收获不少,安氏不少项目的进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凡是参加这场“婚礼”的人,只要是聪明一点的,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沈玉兰原本的打算与目的,一样都没有完成。
安喻也算半个主人家,等送完宾客离开之后,他对上沈玉兰的目光,唇角含笑。
“奶奶为何看起来不怎么高兴?”
他浑身上下气质矜贵,仿佛与过去没有任何区别一样。
沈玉兰掐紧手心,声音里面带了一些克制不住的愤怒:
“安喻,你给我适可而止!”
她已经被逼上绝路。
安喻看着沈玉兰敌意浓厚的目光,轻叹一口气:“曾经我真的很尊重您。”
“如果您对我始终如初的话,我想您现在应该是被所有人羡慕尊重的沈董事长。”
在几个月前他进入安氏之前,沈玉兰将股份给他的时候,他还有些意外。
但没想到,刚将手中的股份交到他手中,沈玉兰便已经变了心思。
给出去了又后悔。
安喻一开始并没有觊觎沈玉兰董事长的位置。
甚至连安氏的股份也没有看入眼中。
安喻有足够的能力,他想得到的,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手腕获得。
股份,财富,权利。
安喻才二十四岁就已经达到如此高度,他想要什么得不到?
江辞晏站在安喻身后,抬手揽住了安喻的肩膀。
安喻看他一眼,唇角露出浅浅微笑,随后目光移向沈玉兰。
“我对您依旧尊敬,也感激您将我培养成人,如果您就此收手的话。”
沈玉兰听着安喻的这些话,一直忍耐的所有愤怒却突然爆发出来。
她冷笑,眼里全是恨意:“你在威胁我收手?”
“你当真以为开了家小公司,做了几年的总裁就能跟我斗?”
“老三因为你而进去。”
“你真当我能将这些事情全都放下?”
“还是说,你觉得我能毫无隔阂的回到过去?”
江辞晏看着对面的年迈女人,眼底已经有了一丝杀意。
安喻握住江辞晏的手腕,抬步往宴会门口走去。
他并不与沈玉兰一般计较,甚至连她说出的那些话都全当耳旁风。
该说的他都说了,至于沈玉兰怎么选择,那已经是她的事情了。
在跨过沈玉兰身边的时候,安喻侧头,脸上带着浅浅笑意,但那双眸子却像将沈玉兰所有竖起来的强硬伪装全都看穿一般。
“三叔他,真的是因为我才进去的吗?”
安喻笑了笑。
“不是因为你一步步纵容,用溺爱将他的理智全部腐蚀,才落得如此下场?”
“难道将这件事情推到我身上,会让你心底轻松一分吗?”
温柔浅淡的声音,却一句一句的撕开了沈玉兰脸上虚伪的面具。
沈玉兰崩溃的跌坐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脸,呜咽出声。
一边的秘书连忙跑到她身边,想去扶她。
安喻漂亮的眼睛里面没有任何感情,他话里带了些嘲讽:
“我真的该谢谢你,从小对我那般严厉,不然在f国那么混乱的地方,我或许会比老三更差劲。”
说罢,安喻牵着江辞晏走出了宴会厅。
沈玉兰怎么会不知道安城化做得不对呢?
她能教导出来安喻,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安城化的堕落。
可理智总是说服不了感情。
她面上严厉,但心底对自己的孩子多有纵容。
安喻说的没错,只有将这一切全都推到安喻身上,她有了正当的理由让自己去找安喻的麻烦,名义上为老三报仇,才能稍稍减轻她心底的愧疚。
等回到家之后,安喻去浴室洗漱了一番。
宴会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香水味,他不太喜欢。
江辞晏见安喻进入浴室,后脚也跟了过去。
但啪的一声,浴室门被关上,直直挡在江辞晏面前。
江辞晏碰了一鼻子的灰。
他在门口可怜巴巴的喊:“哥哥,小辞能不能进去。”
安喻将自己身上的衬衫脱掉,没有出声也没搭理他。
之前在电话里面,江辞晏说的好好的,会在家里等着他。
安喻当时也真的愧疚,想要早点回家。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的那些愧疚心,全都是喂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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