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它们是不是很丑陋。”
“是不是……和我一样那么丑陋?”
“是不是后悔答应跟我在一起了?我告诉哥哥,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江辞晏的话没有说完便停在了嘴里。
他整个身子僵住,像是被定在那里一样,有一些滑稽的可怜。
安喻双腿分开,跪坐在江辞晏腿上。
青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垂首轻轻吻着江辞晏肩膀上的那一块伤痕。
温热柔软的唇一下下的掠过那块皮肤,带来的心理上的刺激远胜于皮肤上的触感。
安喻在吻他身上丑陋的伤疤。
又或者说。
安喻在安抚,安抚着他那六年如同困兽般狼狈潦倒的日子。
江辞晏闭上眼,将自己整个人埋在安喻怀中,努力的汲取着安喻身上所有温柔的气味。
忍了那么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决堤。
炽热的泪水顺着安喻脖颈往下落,安喻抱着江辞晏,动作温柔的轻抚着。
“哥哥在呢,哥哥在。”
安喻像是不知疲倦一般,不断地重复着这几句话。
“不脏,是乖小辞,哥哥爱你。”
“哥哥一直爱你。”
江辞晏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是你纵容我的……”
“安喻,你以后都不能离开我了。”
“你要永远留在我身边。”
“补偿你丢下我的那六年。”
安喻听着他溃不成声的话,紧紧拥着江辞晏。
江辞晏不知道多久没有在别人面前露出这样狼狈的一面了。
就算曾经他直面着枪口,又或者子弹刀枪从他面前擦肩而过。
他都没有露出过惊慌失措的模样。
但是在安喻面前,江辞晏只是一个褪去了所有伪装,只能紧紧攥着安喻衣服的孩子。
答案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他从来都没有恨过安喻。
在心底最深处,他是爱着安喻的。
爱着那个藏在他心底最干净的角落里面,那个最干净的人。
江辞晏感激着安喻给他的那些美好的记忆。
是那些记忆让他有足够的信念能够在暗无天日的训练中撑下来,甚至努力的翻身,将莫里森的事业全都掌握。
不然他早就成为别人手下的一具死尸,早就被肆意践踏。
又或者早在他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在艾坎利尔家族中被那些年龄大的孩子欺辱而死。
也许是在寒冬腊月饿死,冻死。
没有安喻,他根本活不下来。
他有什么资格去恨安喻。
所以在重逢之后,他分明有了足够的能力,但却没有强硬的将安喻困住。
江辞晏舍不得。
那是江辞晏努力了二十年,唯一想要守护的人。
他面对安喻的时候,只是嘴上逞强的说着那些强硬的话。
但判决的权利还在安喻手上。
江辞晏只是看似高高在上,实际上却狼狈的乞求着安喻的温柔与爱。
许久之后,安喻才将那些汹涌而出的情绪压下。
他手指轻抚着江辞晏的肩膀,目光一寸一寸的略过江辞晏身上所有的皮肤。
江辞晏皮肤很白,因为他父亲是f国人,体型上更接近白种人一些。
除了发色瞳色,其他几乎与白种人很接近。
安喻第一次在灯光下看着江辞晏赤裸的身子。
他们坦诚相见过很多次,无论是小时候在一个浴缸里面洗浴,还是长大后被江辞晏压在床上做爱。
但这还是安喻第一次那么仔细的观察着江辞晏的身子。
江辞晏身前几乎看不出有什么伤痕,但是后背却能明显的感觉到。
胳膊后面也有几处明显的刚长出来的嫩肉,不过划痕很小。
如果处理后背上的那些伤疤,只能趴着睡觉,甚至连弯腰都做不到,会将伤口挣开。
所以江辞晏后背的伤疤大多数都只处理了两三遍,仔细看还是能看到一些痕迹。
江辞晏察觉到安喻的目光,抿了抿唇。
他将肩膀往安喻眼前凑了凑。
“哥哥,好疼……”
安喻轻轻吹了吹早就只剩下痕迹的伤。
江辞晏感受着安喻温柔气息,乞求的看向安喻,目光闪烁。
“哥哥,舔舔就不疼了。”
身世
闻言安喻抬眸扫了他一眼。
江辞晏却没有退缩。
他像是有了更大的底气一般,眼底期盼着看向安喻。
哥哥刚才就吻他的伤疤了,所以哥哥肯定不会讨厌他了。
但是刚才他太紧张僵硬了,都没有好好的感受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快活滋味。
安喻指尖轻抚过江辞晏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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