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握住他的?手臂,暗示般地晃了晃,沈让知道她?的?意思,低声道:“放心,哥哥没有那么冲动?。”
他说让她?放心,姜毓宁当真放心下?来。
卓氏本以为,以姜毓宁那样胆怯的?性子,就算能?忍住不求饶,也必定?坐立难安,可没想到,她?在高位上竟然坐得那么安稳。
“毓宁,那是你的?亲伯父,难道你就要这么看着他……”
她?话一开口,沈让便拧了下?眉,都不用他的?示意,立在沈让身后的?两个小太?监直接上前扣住卓氏,将她?一并拖了出去?。
院子外,薛怀义的?板子已经停了,他抬手示意小太?监松手,景安侯口鼻喷血,直接昏了过去?。
卓氏被拖到他的?身边,又惊又惧,拼了命地挣扎,薛怀义一板子抽下?去?,没有半分留情。
“娘亲——”
姜毓秋看着这一幕,眼前一黑,也要晕过去?,身边的?两个妹妹跪在她?的?后面,哭得都没有人样了。
“大哥,大哥……”姜毓秋慌乱地去?叫跪在外面的?姜贺今,可是姜贺今只垂头?跪着,根本连头?都不抬。
至于她?那个弟弟,早在半刻钟前就吓得厥过去?了。
姜毓秋六神无主,又不敢去?求太?子,想对姜毓宁开口,可一想到刚才卓氏就是因为叫了姜毓宁的?名字,才被无情地拖了出去?,她?怎么也不敢开口了。
只能?拼命地磕头?,以求姜毓宁能?心软,替她?们?一家开口求一句情。
可直到二?十下?板子抽完,姜毓宁也没有说话。
而卓氏,虽然挨得板子只有景安侯的?一半,可她?毕竟是个柔弱的?妇道人家,打完也昏过去?了。
这两个平日在景安侯府中,一向是最高高在上的?,可是现下?,两人都被打得面上肿烂不堪,口鼻全?是淤血,如同烂泥一般跌在尘埃里。
而他们?最瞧不起看不上,平日视作棋子一般嘲讽来摆弄去?的?姜毓宁,坐在最上首,被太?子殿下?护着,眼前未沾半点?脏污。
“薛怀义。”沈让听着外面的?噼啪声停下?,终于又出声,“把他们?泼醒。”
哗啦!
哗啦!
七八桶加了冰块的?凉水泼下?去?,才把这两个人泼醒,几个小太?监架着这两个人,进屋给沈让谢恩,按着他们?的?头?磕在地上。
景安侯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敢这样对他,就算后来姜家在朝中地位大不如前,世人也多看在太?后娘娘的?份上,给她?三分薄面。
而今日,像这般里子面子都被剥下?来践踏,景安侯只觉得自己心口积了一腔愠愤,沈让这个连册封礼都没行?的?太?子,竟然敢这么对他?
而座上的?沈让就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轻笑着把茶杯落下?,问了一句,“景安侯,你可知,你们?景安侯府为何会沦落到今日的?地步?”
自然没有人回答,只有跪在外面的?姜贺今蹙了下?眉,却依旧保持着低眉敛目的?姿势,没有抬头?。
沈让也不指着他们?能?答出来,直接道:“因为你们?姜家,从一开始就是靠女子上位,若不是太?后,上京城根本不会有姜家的?位置。”
“不过,这世上靠女子上位的?家族数不胜数,多你们?姜家一个也不多,只是,”说到这,沈让故意顿了顿,才继续道,“只是,姜家分明是靠太?后才得到侯府的?荣耀,你们?依仗这份恩宠,却又不愿旁人真的?这么看你们?,拼了命的?想在朝中博得一份真正的?赏识。”
“这的?确挺有心气儿的?,只是,你们?姜家的?男人实?在愚蠢透顶,明明知道宁宁是解救姜家的?青云梯,却又要将她?踩进尘埃里,生怕她?不驯服。”
他这句话说的?不只是景安侯,而是姜家的?所有男人,景安侯跪在地上没察觉到什么分别,最外面的?姜贺今却悚然一惊,不知太?子殿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沈让立在高处,居高临下?地将所有人的?动?作都看在眼里,他冷嗤一声,语气嘲讽,“就连方才,你们?看到宁宁和孤关系匪浅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她?能?给侯府带来什么。”
这话一出,底下?的?呼吸声好似都轻了几分。
沈让看着身边的?姜毓宁,看她?低垂的?眼神,知道她?到底还是伤心的?,他伸手过去?,当着所有人的?面牵住姜毓宁的?手,然后接着道:“宁宁菩萨心肠,不与你们?计较,孤却是这个世上最睚眦必报的?人,从前的?一桩桩,一件件,你们?到底都做过什么,孤心里很清楚。”
一边说,他冷厉如匕首的?视线一边在众人的?头?顶逡巡而过,所有人的?心脏都随着这句话提到了胸口。
景安侯甚至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他几乎要以为,沈让想当场将他们?全?部杀了。
但到底,沈让还是顾及姜毓宁的?,涉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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