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为女子梳头挽发,三次加笄。
到姜毓宁这儿,自是没有这般麻烦,沈让并没有请任何人,只是在她生辰的前一天,带姜毓宁去了法严寺。
他们在寺中住了一夜。
翌日,四月初三,姜毓宁十五岁的生辰。天光破晓时,沈让带着姜毓宁登上法严寺的九层经塔,那是整个上京最高的地方。
会当凌绝顶,远处金轮初升,晨光如丝线万缕,将二人笼罩其中。
沈让站在姜毓宁的身侧,偏头,正好能看见她细腻的侧脸。
已算及笄的姑娘今日挽了发,发间斜插着他送的那支芙蓉石镂刻海棠簪,花蕊处有银链流苏垂落,映衬着眉间的水滴花钿,更添一抹明媚娇艳。
如花开盛放,灼灼其华。
沈让微垂了眼,避开视线,说道:“太阳升上来了,走吧,回去了。”
姜毓宁点点头,两人一起走下经塔,却发现外面下起了雨。
太阳已经升起,雨势不算大,却很密,才几步路就把姜毓宁的刘海儿打湿了,沈让抬起胳膊,用宽大的袖口遮住姜毓宁的头,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带她到不远处的屋檐下躲雨。
“我看看,淋湿了没有?”沈让关切道。
不想姜毓宁却背着身子不让他看,“哥哥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
大半头发都被这急雨浇湿了,沈让拧起眉,扶着她的肩膀,想将人扳过来仔细瞧瞧。
转过来的姜毓宁两手捂着脸,怎么都不叫他看。
沈让不由得怔住,放轻了声音,“宁宁,怎么了?”
“今天竹叶姐姐特意给我涂了胭脂。”姜毓宁跺跺脚,捂着脸摇头,听声音都要急哭了,“那么大的雨,好好的妆面肯定被水冲花了,一定很丑……”
“哥哥不许看我!”
沈让忍俊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他从怀里掏出手帕,想说怎么会丑,却见几滴水珠顺着姜毓宁耳边的鬓角滑下,浸染了绯红胭脂,途经白瓷般漂亮的脖颈,没入嫩绿色的齐胸襦裙里,洇出一块暗色,
在精致白皙的锁骨处留下一片艳丽的水渍。
想递手帕的动作一顿,沈让不自觉垂了眼。半晌过后,他将手帕团在手心没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替她拭去水渍。
粗粝的指腹触到锁骨,好似羽毛划过。
姜毓宁本能僵了一下,心口挤压着心脏飞快打起鼓来,有什么东西,像是要冲出来似的。
法严寺一向空寂安静,连钟声都听不见,姜毓宁忍不住想,幸好外面还在下雨,盖住了她的心跳声。
少女
22
姜毓宁僵着脊背不敢动,就那样傻愣愣地站着,若是仔细看,能瞧见她耳根的几缕绯红。
不过沈让到底是克制住了,只是指腹在锁骨下轻抹了一下,便轻咳一声,撤回手背到身后,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
仿佛要将方才的触觉悄悄珍藏。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突然的沉默仿佛一下子将屋檐下的气氛推向暧昧。
好在回厢房取伞的樊肃很快就回来了,臂弯处还搭了一件沈让的披风,是方才沈让特意嘱咐带过来的。
沈让先接过披风,将姜毓宁蒙头罩住,然后才去接伞,撑开在两人头顶,“走吧,先回去,省得一会儿着凉。”
说完,他一把揽过姜毓宁,让她躲在自己怀里,带她回了厢房。
男女有别,两人厢房在不同的院子,沈让先把姜毓宁送回房,嘱咐她多泡一会儿澡,然后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公子。”
樊际一直守在院子,听到沈让回来立刻迎上去,禀报道:“公子,最近几日,姜贺今一直派人跟着您,刚才暗卫来报,说又看见他的人了。”
“姜贺今?”沈让走到屏风后换衣裳,“还查到什么了没?”
樊际道:“上次净山湖一行,姑娘又遇上了邴关义,而且,当时姜贺今也在。”
“两家有姻亲往来,平日这两个人关系就很近。属下猜想,姜贺今或许是怀疑姑娘的身份了。”
沈让并不意外,“那日樊肃跟在宁宁身边,多年前,姜贺今见过樊肃一面,应当就是这么认出来的。”
听了这话,樊际立刻跪下,想代兄长请罪。
沈让摇摇头,示意他起来,“与你们无关,是我带宁宁出门的,更何况,她被认出是早晚的事。”
小姑娘养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一开始,他也不过是当作寂寞时消遣安慰,可是时间越久,他在宁宁身上耗费的精力和心血就更多,到如今,早已无法割舍了。
所以,他根本没打算将人藏在常青园当作赏玩的鸟雀,他要光明正大地,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她是他亲手养大的明珠,万分矜贵。
“他愿意跟就让他跟。”沈让想了想,吩咐道,“先派人跟着他,看看他有什么目的,再另行打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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