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尺不断举起,落下,犹如刀子剜过手心,秦上疼得昏天暗地,意识开始模糊。
渐渐,右手失去知觉。
报数到第五十下,管家忽然说:“方少,人晕过去了。”
方仲景眼也不睁,“弄醒他……”
保镖提来铁桶,毫不留情把冷水泼在秦上脸上。
秦上一个激灵,醒了,冰凉刺骨的疼痛紧随而来。
方仲景慢悠悠说:“继续……”
管家没给秦上喘气的机会,再次动手。
秦上咬破了嘴唇,脸上分不清水还是泪,像濒死的小动物发出悲哀的低吟。
等一百下手板打完,天已黑了下来。
管家收起戒尺,朝方仲景报告:“方少,结束了。”
方仲景咬着烟头,睁眼。
秦上浑身湿透趴在地上,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右手肿得老高,已辨认不出形状。
方仲景来到秦上跟前,温声问:“疼不疼?”
秦上眼中蒙着层水雾,虚弱地说不出话。
“疼才记得教训。”方仲景弯腰,擦去秦上唇上的血珠,“吃了这次亏,我猜,不会有下回了,对么?”
秦上掉出几滴眼泪,点头。
方仲景满意拍拍秦上的脸,对管家说:“取点雪来……”
管家照办。
秦上的右手被摁进雪中,那一刻似被千针扎入皮肤,他汗流喘息,疼得溢出呻吟。
方仲景口气似是惋惜:“可惜了这么好看的手。”
秦上右手的淤青泡得紫黑,他嘴唇冻得苍白,一口气上来,猛地咳嗽,指缝里沾了血。
方仲景看见了,把秦上的手从雪中捞出来,让管家拿来药膏,替他上药。
“只要你听话,我会让你舒舒服服过完剩下的日子。”方仲景说:“可如果你再背着我搞小动作,不用等癌症转移,我提前送你走。”
秦上如坠冰窖,呼吸更加困难,他被保镖架起,送回了房间。
当晚,秦上被关了禁闭。
江桥从公司回来得知,开口问:“景哥,听管家说,你对秦上动了家法?”
方仲景背靠沙发,手里拿着本财经杂志,头也不抬:“小惩大诫……”
江桥坐到方仲景身旁,搂住他胳膊,“你何必为了他动气,医生都说了,只要拖着不治疗,他绝对活不过今年。”
方仲景翻过一页,“人没死,总是不放心。”
江桥沉吟片刻,试探的语气:“如果你实在担心,不如提前动手……”
方仲景转头看他,眼中深不见底。
江桥心里一惊,忙笑:“我只是随口一说。”
方仲景合上杂志,“他一定会死,没必要浪费精力。”
江桥不敢再说什么。
半夜,秦上腹中剧痛,他摸了黑,从床上跌落,半天爬不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秦上察觉异样,伸手摸向裤子,借着稀薄的灯光,他看到手上有血。
讨好
秦上第一念头是被方仲景捅破了屁股。
秦上正盯着手上的血出神,门外有人敲门——原来是房间的动静引来了佣人。
秦上忍着阵痛,隔门问:“能不能给我拿点腹痛的药?”
佣人在门口说,要请示方仲景,可这时候人已经睡下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能给。
秦上骂了句干,吃力爬起身,躺回床上,腰酸得厉害。
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死。
这晚在睡梦中,秦上看见一口黑漆漆的棺材,里头有小孩啼哭,撕心裂肺,他惊醒,满头大汗,彻夜无法入睡。
屋里分不清白天黑夜,日子一天天过去,方仲景一次没来过。
佣人每天上来送一次餐:一块硬得像石头的面包,还有一杯凉白开。
秦上吃的很少,每次剩下大半块。
奇怪的是,胃口小了,肚子却圆润起来。
秦上左思右想,估计是胃积水,把肚子撑大了。
这次禁闭,一关就是大半个月。
秦上被放出来时,人瘦了一大圈,原本的皮肤更显苍白,右手的淤青消退许多,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江桥见了他,笑得虚伪:“恭喜你被放出来了。”
秦上没接话,抬腿要走,被江桥伸手拦住。
江桥话带讽刺:“劝你别再背着景哥吃药,否则下次就不是关禁闭,而是进太平间了。”
秦上不恼反笑,“谢谢提醒……”
江桥多说一句都嫌晦气,转身走了。
秦上下楼找手机,他旷工半个月,工作危险。
翻箱倒柜之际,身后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你在找这个?”
秦上回头,方仲景站在身后,手上拿着他的手机。
秦上垂眉顺目,点头。
方仲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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