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先回宾馆休息吧。”
唐意:“……”
阿冻:“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
他指了指手腕处的终端,又指了指定位芯片植入的地方,保证道:“我发誓九点前肯定回到,如果出了状况,会立刻联系你的。”
唐意的瞳孔深处浮现出复杂难辨的暗光,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却只是点头:“好,我在宾馆等你。”
临走时,他冷冷瞥了罗溪一眼。
罗溪顿觉寒意从脚底升起。
等到对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口,他绷紧的心弦才终于放松,半开玩笑似的对阿冻说:“你的男朋友还挺凶啊。”
阿冻有些奇怪:“不会呀?”
罗溪定定看了他几秒,摇头道:“那是因为他只对你温柔。”
阿冻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接话。
不过罗溪也没打算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将酒保送来的特调鸡尾酒递到阿冻手里,随口调侃道:“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弯的?”
阿冻心想,这可真是问得好。
要不是唐意在那天夜里向他表白,他也没看出来自己是个弯的。
他小小抿了一口酒,语气深沉道:“大概是没有遇见对的人吧。”
罗溪扑哧笑出了声。
阿冻:?
罗溪摆摆手:“不好意思,我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从你嘴里听见这样的话。还记得吗?当时我们宿舍几个打赌,都一致认为你肯定是最后才会开窍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阿冻隐约记起来了,好像是有这段往事,而且当时连他自己都是举双手双脚同意的。
“所以说世事无常,连你都在谈恋爱了,我竟然还是单身狗。”罗溪将手中的酒杯与他相碰,“敬我们一去不复返的单身联盟。”
阿冻认真道:“我相信你的缘分也很快会来。”
说着将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速度之快,连罗溪都来不及说出制止的话。
“……你别喝太猛了。”他无语地看着空空荡荡的玻璃杯,“这里面可是加了烈酒的。”
阿冻挑眉:“我现在酒量好得很。”
罗溪才是过去酒量最好的那个,如今换了个身体反而比不上从前,但也不觉得会输给阿冻:“不如比一下?”
阿冻扬起下巴:“比就比。”
说话间,旁边的朋友递来一碟糕点:“阿尔多地区的流行甜品,据说是传统美食,你们要尝尝么?”
阿冻总觉得碟子里的方糕好似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也很正常,毕竟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是想起来,他也不可能意识到方糕其实是当时害得他醉成一滩的关键所在,只会以为是喝得实在太多。
阿冻随手拿起一块,放嘴里咬了咬,眼神顿时亮了:“好吃!”
朋友笑道:“好吃就多吃点。”
与此同时,罗溪叫的酒也已经送来了。
罗溪双手抱胸,说道:“你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可别为了面子逞强。”
阿冻又吃了一块方糕,轻轻哼道:“谁怕谁?”
虽说是回宾馆,但唐意并未走远。
深秋的夜晚,已经有了丝丝寒意。
不过对唐意来说,真正的寒意其实源自心底。
他知道自己是在嫉妒。
嫉妒罗溪在阿冻心中的地位,那是他不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永远无法插足的,只存在于那两人心里的共同回忆。
他更想直接将阿冻带回家,锁起来,让他从此以后再也无法和罗溪见面,将任何可能发展起来的不确定性都掐断在最伊始。
可这样肯定令阿冻难过。
唐意不想见到他难过。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视野范围内迟迟没有出现阿冻的身影,终端也没有收到对方的任何信息。
九点整了。
唐意的心情如同乌云盖顶,终究是无法再继续等待。他阔步向店门走去,周身气场堪比凛冽寒冬,让门口的店员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唐意突然停住了脚步。
店内,已经醉得摇摇晃晃的阿冻推开了想要搀扶自己的罗溪,步履踉跄着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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