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半夜才回?屋。药效发挥作?用?,他脑袋昏沉沉的,却还是记得要离她近一点儿。
偌大的床,睡一半,留一半。
近到霍南笙一个转身,就能准确无误地跌入霍以南的怀里?。
所以隔日,霍南笙是在霍以南的怀里?醒过来的。
睁眼?,入目的是他身上灰色家居服,纽扣安分地系着,衣衫交叠处,一道缝隙都没有,压根看不见他的肌肉线条。醒来后无所事事,她怕吵醒他,百无聊赖地伸手?,摸摸他的家居服,再扯扯他的睡衣纽扣。 一个人,倒也乐在其中。
几乎是在她碰自己衣服纽扣的时候,霍以南就醒了。他阖着眼?,装在熟睡。他睡眠一贯很浅,霍氏公?务繁忙,霍家与霍南笙年龄相仿的堂弟妹们相继毕业,都想来霍氏工作?。
说是工作?,实则还是来公?司当少爷、小姐,什么也不干,白领薪水,虚度光阴。
把游手?好闲这四?个字,美化?了一番,说出去会好听?些。
霍以南为此,时常接到堂弟堂妹和他们的父母的电话,有些在国外,忽略时差,总是在大半夜给他打电话。他是晚辈,总不能怠慢。
几次三?番的,他睡眠质量每况愈下?,稍有些风吹草动,就会醒来。
他没睁眼?,倒也能知道她在干什么。
玩他的衣服都能玩的这么起劲儿,全世界大概只有她一个傻姑娘了。男女?情事上,对方的身体显然比衣服有意?思多了,换做别人,估摸着这会儿被窝里?是两个浑身湿漉漉的人了。也就她,跟没长大的小孩儿似的。
有着不符合她身份的天?真。
从前,霍以南很喜欢她这份天?真。可身份一变,她成了他女?朋友之后,他希望她少一点儿天?真。
想来要是他不主动,以她的性子,估摸着这辈子,他俩都保持着发乎情,止乎礼。
过好久,霍南笙终于玩厌烦了,想起床洗漱。
她不经意?地抬眸望他,撞进他直勾勾的双眸里?,猛地被吓一跳。
“……你什么时候醒的?”
霍以南:“很早。”
她怪他:“醒了怎么不说话?”
他说:“看你玩的挺开心的,不想打扰你。”
霍南笙撇嘴:“我不是看你没醒,不想把你吵醒吗?”她嗓音还不清明,带着惺忪睡意?,软软糯糯的,像在撒娇,“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是不是被我吵醒的,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体贴入微的模样,让人想把她藏在家里?。
霍以南以前总不明白,为什么要金屋藏娇呢?女?孩子那么好,那么优秀,就应该让全世界的人都看见她身上的光,沉迷于她的耀眼?。可现?在他明白了,爱是自私的,是贪婪的。
是希望你身上的所有光芒,只照亮我一人。
霍以南搭在她腰上的手?,很轻地按了按她腰间的软肉,他不答反问:“我以为你会问我,怎么会和你睡的这么近?”
霍南笙一脸理所应当:“男女?朋友就应该睡的这么近呀。”
霍以南:“是吗?这么大的一张床,你非睡的这么边,转个身就要掉下?床了。”
霍南笙被噎住。
装冷静,又被他拆穿。
好烦。
“有吗?我不知道,可能是我睡相不太好吧,我记得我明明是躺在床正中央睡的。”没法?解释,直接装瞎。
霍以南勾唇笑:“可能是,昨晚睡着的时候,一直在我怀里?乱动弹。”
霍南笙下?意?识反驳:“哪有?我睡相很——”
最后的“好”字,被她硬生生咽回?喉咙眼?里?。
大清早的,霍南笙都快被逼出起床气来了,她闷声:“你故意?的。”
“嗯,”霍以南承认,“以后别睡在那么边,万一摔下?去了怎么办?要是真不想和我一张床睡,就和我说。这些年来,我什么时候让你为难过?”
“摔下?去也没什么的,又不会摔伤。”
霍以南抵了下?她的鼻子,气息柔软的像是羽毛剐蹭着她心尖上最软的部分。
他说:“是不会摔伤,但我会心疼。”
被窝里?热融融的,不同于已?逝的夏天?的闷热,是种恰到好处的温热,熨烫人心。
霍南笙快要溺毙在他的温柔乡里?了。
蓦地。
房间里?响起手?机铃声。
声音是在她这边的床头柜发出的,意?识到有人给她打电话,霍南笙一双眼?亮晶晶地仰视他,撒娇姿态:“哥哥,有人给我打电话,你帮我拿下?手?机。”
“叫声别的。”霍以南俯身捞起手?机,举着手?机,不让她拿到,故意?吊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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