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实足以证明,皇后已经完全掌握了楚国朝政大权。”
胡太傅喟叹:“一个柔弱女子,竟比男人做得还好。”
“可能是因为,她是女皇的女儿。”谭大人说着,面上掠过一抹遗憾,“可惜……”
可惜什么?
谭大人没继续说,胡太傅也没追问。
进入勤政殿,晏姝命人给四位大臣设座。
胡太傅忍不住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的皇后,恍惚像是看见了南昭女皇临朝听政的威仪。
她很年轻,可威压浓厚。
原本也生了一副极美的容貌,然而在这种慑人的威压之下,容颜多美似乎都能被忽视,因为不会有人敢因为貌美就盯着她看。
他们只会臣服在她尊贵的气度之下。
若晏姝生在南昭,或者女皇回去南昭时把她带了回去,眼下就没有姬鹤羽什么事了吧。
胡太傅想到这种可能,心头一时复杂。
“诸位大人不远千里而来,本宫本该真诚相待,方才在宫宴上言语有些过激,还望诸位多多海涵。”
谭大人躬身施礼:“皇后心胸开阔,气度卓绝,小臣等人深感佩服。”
胃口不大
“明明是太子言语不敬,该由我们跟皇后赔罪才是。”胡太傅喟叹,语气带着几分自嘲,“皇后心胸宽阔远胜男儿,让小臣等人敬佩不已,反观吾国太子……不提也罢。”
晏姝眸色微深,温和一笑:“诸位坐吧。”
“多谢皇后。”
四位使臣陆续入座,宫人给他们递上茶水。
“实不相瞒,贵国女皇的心愿亦是本宫的心愿。”晏姝坐在椅子上,眉眼浮现几分回想,“五年前,楚国还是一个充满着征战的国家,国库损耗严重,南家军常年抵御边关,死伤无数,战报如雪片般送回帝都。”
“每次送回来的消息都让人揪心,纵然本宫那时尚且年幼,也能感受到战乱给国家带来的动荡不安。”
晏姝那个时候还在玄隐殿,听到这些消息时不过十二三岁,帮不上什么忙,但她能感受到朝廷的压力,还有玄隐殿的忙碌。
几乎每天都有几波影卫被派出去,有的能活着回来,有的永远留在了不知何处。
战争不管对国家还是百姓,都是一个巨大的灾难。
南家军拼死抵御外敌,军饷粮草一车车运往边关,先皇每天都绞尽脑汁筹集银子。
好在他是个圣明君王,懂得将士的艰辛,那阵子带着宫中嫔妃缩减开支,一应宴会活动全部取消……
哪怕最不解世事的闺阁少女,也能感受到山雨欲来的惊惧。
然而几乎只在朝夕之间,边关的压力突然没了,每次死伤无数的战报变成了一个个好消息。
晏姝从容隐嘴里听到战争危机解除了,跟楚国打得不可开交的东周忽然退兵,就连虎视眈眈的雍国也安分了许多。
举国上下一片欢呼,都在歌颂南大将军用兵如神,成功击退外敌。
先皇也给南家和所有抵御外敌有功的将士论功行赏。
无人察觉到其中的古怪。
战乱之后休生养息,百废待兴。
不管是皇帝还是官员,或者是镇守边关的将士,他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收拾残局,安抚民心,重整军队,边关布防……
晏姝眉眼微敛,眼底泛起些许深思。
那时正好是朝中争储最激烈的时候,联想到她后来顺利扶持夜容煊和战事忽然停下……
晏姝此时恍然意识到,或许早在五年前,南昭就给大周和雍国施了压,这才保了楚国边关安宁。
而这其中,无非是南昭女皇和先皇达成了什么协议。
或许这才是先皇力排众议,变着法地把帝位交到晏姝手里的原因——为了楚国长久的和平。
“吾皇登基之后,一直勤政爱民,专心治理天下。”谭大人语气里带着几分敬佩,“我们这些世家文臣重清誉,把名声看得太重,但始终缺少一份‘民为贵’的胸怀,反倒是女皇,近年来经常微服出巡,亲自去各地了解民情,甚至到田间与百姓讨论稻谷的产量,了解他们收成之后交了税,还能剩下多少粮食,够不够一家人吃上一年?若是有天灾人祸,他们家中余粮能支撑多久。”
晏姝从回忆里回过神,缓缓点头:“贵国女皇是一个真正做到了‘民为贵,君为轻’的君王,本宫由衷地敬佩她。”
抛开当初那些世俗无法接受的过往,单从为君这一点上来说,南境确实做了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
微服私访到偏远地方了解百姓的耕种情况,除了是了解民生,也间接地了解当地官员的官风,更能从这些底层百姓口中得到最真实的信息。
谁说为君者只能高坐庙堂?
想要消息不闭塞,想要不被下面官员蒙蔽,就要多动心思。
办法是都人想出来的。
“皇后娘娘也是个女中豪杰。”谭大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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