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踩着夜容煊的头坐上皇位?
废帝肯定是要死的,即便他是个无用之人,也非死不可。
但死也有各种死法。
若无恨意,给他一个了断岂不更省事?何必要用如此践踏尊严的屈辱手段?
夜容煊到底做了什么事,让晏姝如此憎恨于他?
……
回到凤仪宫,暖气迎面而来,瞬间驱散了一身的寒凉气息。
晏姝在宫女服侍下褪去华丽凤袍,缓步走到铺着软垫的锦榻前斜倚下来,抬手支额,微微阖眼。
复仇的手段狠辣,看前世薄情寡义之人落得如此下场,心里也确实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只是跟厌恶的人在一起,多多少少都会带来一些负面情绪,让人心情不佳。
夜皇悄然走进来,抬手屏退左右,连南歌和青雉都没能留下。
他安静地站在锦榻前,目光落在那张清冷容颜上,无声无息像一个忠诚的影子。
只是素来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此时却隐隐有深沉的情愫翻涌。
“一直看,看不腻吗?”晏姝睁开眼,抬眼望着他冷峻的脸,嘴角微扬,“摄政王,你此时的眼神太过露骨,有种想把本宫生吞活剥的错觉。”
夜皇眸光微敛,声音低沉:“看不腻。”
晏姝挑眉。
“永远都看不腻。”夜皇语气越发低了些,“属下只盼着能看到天荒地老才好。”
晏姝沉默片刻:“本宫曾经是个痴人,怎么你也变成了这般痴人?”
前世她为了夜容煊蒙蔽双眼,眼里只有情情爱爱,今世她清醒了一些,怎料夜皇却成了个眼里只有情爱的痴人?
夜皇没说话,只是不发一语地看着她,眼神灼灼,似是藏着千言万语欲倾诉,却又碍于身份而强行克制。
晏姝被他这种眼神看得不太自在,总觉得夜皇今天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受了什么刺激?”
夜皇沉默片刻,斟酌着说道:“陛下说,感情上我们是平等的。”
晏姝微愣,随即缓缓点头。
她确实这么说过。
夜皇抿唇:“所以,属下可以亲亲陛下吗?”
晏姝表情一顿:“……”
不说话就等于是默许。
夜皇走近一步,双手搭在她身子两侧,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让她无处可逃。
晏姝微微眯眼,依旧保持安静斜靠的姿势。
夜皇弯腰俯身,在她眉宇间落下轻轻一吻。
“武王看着陛下的眼神太过深沉复杂,陛下以后能不能别让他靠得太近?”夜皇低声开口,嗓音温软,像是在跟她商议,“属下不喜欢他看着陛下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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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姝没说话,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
好一会儿,才微微扬唇:“不喜欢他的眼神?”
夜皇默默点头。
“那我以后就离他远一点儿。”晏姝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无比好说话的语气,“虽然本宫与他之间不可能有任何事情发生,但总要照顾摄政王的心情。”
说着,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如此可满意了?”
夜皇眉眼软了软,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越矩,正想着要不要请罪时,却见晏姝一把勾着他的脖子,把他往下压了压。
依然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不带旖旎,没有诱惑,反而更像是宣示主权的霸道:“本宫允许你吃醋。”
夜皇请罪的话到了嘴边,又默默吞了回去。
“吃醋是情绪,但不可太过。”晏姝语气淡淡,“毕竟本宫以后无法避免要跟满朝文武打交道,过年春闱之后,朝中会选进一大批优秀学子。”
而众所周知,天下学子齐聚一堂,总有几个不但才学出类拔萃,相貌也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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