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无法企及。”
“现在说这句话还为时过早。”晏姝淡淡一笑,语调轻松了几分,“待我达成自己的目标,真正握着天下生杀大权,这世间再无人能约束我的言行时,还得你时时监督提点我,不能让我成为一个无所顾忌的嗜杀之人。”
“陛下不会的。”南歌缓缓摇头,表情温和而通透,“陛下有宏大抱负,有爱民之心,有宽容胸襟,能做到常人做不到之事,心性之坚定强大,已经预见以后会是个英明果断之人,不会成为冷酷嗜杀之君。”
“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晏姝理智得很,“史上多的是即位之初英明神武,中年之后变得残暴昏庸的君王。”
她也是个普通人,在男尊女卑制度下长大的女子,哪怕曾经有着超强的势力支撑,也依然恪守君臣尊卑的规矩。
若非有着前世二十年的经历,若非被人害死之后有了重生的机会,她跟寻常世家女子并无不同。
七情六欲,爱恨嗔痴,她都有。
只不过这一世,她不想再遵守那些不公平的规矩罢了。
“司徒家主今日傍晚可抵达皇城,陛下想今晚见他,还是明日早朝上召见?”
晏姝回神:“今晚见。”
“是。”
“司徒家有诚意,本宫自然不会怠慢。”晏姝重新拿过一本奏折,想到司徒家送上的丰厚贺礼,心情愉悦,“晚膳准备得丰盛一点,本宫要好好招待司徒家主。”
司徒家主
招待司徒家主的宴席设在长信殿,晏姝喊来了摄政王作陪。
皇上被幽禁在崇明殿这件事,对于前朝百官和后宫嫔妃们来说,都已经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
所有人都知道皇帝被幽禁了起来,守在崇明殿外的御林军甚至经常听到殿内传来夜容煊的嚎叫。
那种痛苦中带着恐惧的,像是做了噩梦似的嚎叫,让人心惊胆战。
不过时日一长,听得次数多了,也就淡定了。
所以司徒离渊自打进入宫门开始,由早已候在宫门处的元宝领着往长信殿走去时,便是边走边提醒:“皇上龙体欠安,皇后陛下暂摄朝政,司徒家主远道而来,可千万别在皇后陛下面前提及敏感之事。”
司徒离渊是个二十五六左右的男子,相貌堂堂,身躯高大,常年走南闯北养成了古铜色肌肤,眉眼间尽是浸淫商场多年沉淀的气度,一看即知城府极深,不是个单纯之人。
此时听闻元宝所言,他缓缓点头:“多谢元公公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
“不敢当,不敢当。”元宝连忙说道,“司徒家主走南闯北,见的世面多,咱家就是依规矩一提,担不起司徒家主一句谢。”
司徒离渊没再说什么,只安静地跟随元宝抵达长信殿。
他身后的四位跟班都是练家子,不过在经过宫门口时,随身携带的防身兵器就被卸了下来。
宫里防守严密,十步一岗,五步一哨,两旁沉默林立的御林军犹如一尊尊铁铸的石雕,手持长矛面无表情地站着,无形中就增添了一种让人不敢高声语的压抑威严。
抵达长信殿,拾阶而上。
司徒离渊站在殿外候着,元宝进去禀报:“启禀皇后陛下,启禀摄政王,司徒家主到。”
“快请。”
“是。”
元宝转身看向司徒离渊:“司徒家主请进。”
司徒离渊颔首,示意随从留在外面,他独自一人走进长信殿。
殿内宽敞明亮,宫砖光泽细腻,一进殿就感受到一股尊贵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低眉敛眸,悄然屏息。
正殿最前面设了金漆雕龙屏风,屏风前是象征着帝王身份的金漆雕龙宝座。
此时此刻,身着一袭凤袍的女子就坐在宝座上,面前的案桌上堆放着几本账册和奏折,不知是看了还是没看。
晏姝手里则正在翻开一本卷宗,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司徒离渊走到案前十步之远的距离,撩袍跪下:“草民司徒离渊,司徒家现任家主,叩见皇后陛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晏姝微微抬眸:“司徒家主请起。”
“多谢皇后陛下。”司徒离渊站起身,朝旁边退了一步,眉目低垂,维持着该有的礼仪。
“司徒家主呈上来的贺礼清单,本宫已经看过。”晏姝嘴角微扬,“正应了那句瞌睡了有人递枕头,多谢司徒家主如此大手笔,本宫非常喜欢这样的贺礼。”
“草民不敢。”司徒离渊垂眸,“草民是楚国子民,赚取楚国财富,为楚国军队出一份力乃是应尽的本分。”
这番话说得还真是滴水不漏,非常让人愉快。
晏姝淡哂,抬眸打量着眼前这位不卑不亢的男子。
虽说奢华贵气不如王公贵族,可出身商贾之家的男子——尤其是作为接班人培养的长子,大多是十岁左右就随父进入商场历练,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场面,早就养成了波澜不惊的气度,不动声色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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