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陛下,金疮药来了。”青雉忍着心里的好奇,站在暖阁外开口,“奴婢给您送进来?”
晏姝起身走过去,把手探出帘子外,直接掐灭了她的好奇心。
青雉乖乖把金疮药给她。
暖阁里一片安静。
容隐动也不动地趴着,却明显感到不安:“属下自己来就可以,不敢麻烦主子——”
晏姝眉梢微挑:“你自己可以给后背上药?”
容隐抿唇沉默,其实是可以的,只是上得比较潦草而已。
而且影卫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没那么娇贵。
“好歹做了几个月摄政王,享受一下被人服侍的感觉又何妨?”晏姝把金疮药放在一旁,从盆里捞起一块湿帕子,轻轻拧了拧,转头用湿帕把他身上胡乱洒上的药粉擦拭干净,连带着渗出的血水。
容隐脊背绷得紧紧的,不知是因为疼还是紧张。
不过晏姝压根不理他的反应,自顾自地轻拭着一道道伤口。
每一道伤口都很深,拭去止血的药粉之后,皮肉绽开的伤势看着格外让人心惊。
晏姝声音凉薄:“你倒是对自己狠得下手。”
容隐低眉不语。
“我记得影卫还有个规矩。”晏姝换了条帕子,继续给他擦拭,“主子不发话,影卫不得私自做主——哪怕这是你的身体,你也无权伤害。”
容隐声音沉稳:“属下有错。”
“有没有错,你说了算?”
容隐默了默:“不是。”
伤口擦拭干净,晏姝给他涂上一层金疮药。
暖阁里自始至终很安静。
待上好药,晏姝从盆里捞起一块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走到一旁坐下。
开始言归正传:“景王府没闹出什么动静?”
“没有。”容隐直到开口,紧绷的脊背才松懈了下来,“楚音只是景王的一个通房侍妾,连个名分都没有,只是略擅计谋,暗中会帮景王出谋划策,但她的存在对景王来说无关紧要。”
“一个通房侍妾竟能察觉到本宫的身世秘密,倒是出人意料。”晏姝淡哂,“没有顺便查查她的来处?”
“此女是程家三年前送给景王的生辰礼,送来的时候仅有十四岁。”容隐说正事时,语调跟平时一般恭敬平稳,“是程家精心调教过的人。”
晏姝缓缓点头:“可惜还是太心急了。”
既然是程家精心调教过的人,想来应该有点过人之处。
不过景王似乎并没有把她当个人才来对待,否则不至于三年了还没名没分,甚至允许她私自进宫找南歌谈条件。
眼下人已经死了,再说什么都无意义。
晏姝不欲多谈。
“景王有点不安分了。”晏姝斜倚在榻上,嗓音冷漠如冰,“鄢陵程家拖欠税款一事,最近似乎并没有筹款的迹象,连折子都没见一本。”
容隐道:“属下已经派人去了程家。”
晏姝敛眸,想到方才贵太妃说的话,眸心微细:“谢家的钱应该容易收回……本宫或许应该召武王过来一趟,亲自跟他谈谈。”
既然贵太妃想跟她和解,就应该拿出一点诚意。
至于那些没诚意的,是该杀鸡儆个猴了。
“容隐。”晏姝抬眸看向容隐,“你早上说,南昭国没有那么厉害?”
“是。”容隐点头,“属下这几年一直在暗中调查南昭国,也做了许多准备,摄政王府里养出来的人跟南昭死神营相似,只是方式不同。”
晏姝闻言,嘴角扬起一抹不太明显的弧度:“如果你以摄政王的身份谋权篡位,成功的几率应该很大。”
“属下不敢。”容隐说着,低沉补充一句,“就算属下有谋权篡位的能力,也没有治理天下的本事。”
晏姝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姬氏正统
五十多年前,南昭国出了一个骁勇善战的神武帝,被九州尊为千古一帝。
神武帝雄心勃勃,曾御驾亲征,开疆拓土,亲自率领铁骑攻下了四国领土。
但因为过度征伐导致人心惶惶,铁骑所过之处,原有的官员几乎被诛杀殆尽。南昭本国的官员数量无法分摊到新领土上,以至于打下来的疆土治理不善,百姓苦不堪言,九州各地一片混乱。
神武帝自己也因在战场上屡屡受伤,正值壮年便英年早逝。
神武帝的骤然驾崩,对南昭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群龙无首之后,皇子们迅速陷入争储内战,不停地瓜分疆土,导致南昭元气大伤,将领们各为其主,自相残杀,损失惨重。
这场逐鹿天下的霸业宣告半途夭折。
其他各国君王权贵却狠狠松了口气,欲借此机会结盟反攻南昭。
神武帝最信任的谋士于危急时刻命人颁下多道诏书,先是对神武帝歌功颂德,后施恩于天下,不再征伐其他领土,并散布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志在让天下人知道,南昭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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