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喜欢摄政王吗?
“皇后陛下有开心的事情?”青雉进来时,就看见晏姝一个人笑得愉悦,忍不住好奇,“很久没见皇后这么开心了。”
晏姝笑意微淡,是啊,她很久没这么开心了,哪怕幽禁夜容煊,杖毙晏雪时,她也并未觉得有多欢喜。
复仇可以让人心情舒畅,但真心的欢喜却不易得。
“陛下。”青雉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觑着晏姝,“您是喜欢摄政王吗?”
晏姝微讶:“何出此言?”
“奴婢就是见摄政王离开之后,您笑得这么开心……”
“不是。”晏姝失笑着摇头,“我心情好是因为一件趣事。”
青雉好奇:“什么趣事?”
“嗯,揭开一个秘密的过程很有趣。”晏姝斟酌一个比较贴切的说法,“像是猫戏老鼠,不过这老鼠不但个头大,本事还特别强,但是他……”
青雉不解:“如果老鼠真的那么厉害,怎么会任由猫戏弄?”
晏姝微怔,随即微微一笑:“因为他对猫很忠诚。”
青雉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很忠诚。
晏姝琢磨着这三个字,忽然觉得自己不该享受这个有趣过程,一个影卫本该是沉稳的,强悍的,无坚不摧的。
紧张,无措,坐立不安,这些代表情绪失控的词汇都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她的心态有点问题。
晏姝在心里反省一下自己,却听青雉说道:“摄政王要身份有身份,容貌也生得好,年轻有本领,皇后陛下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晏姝抬眸看她,“会不会喜欢摄政王?”
青雉弱弱地点头。
“应该不会。”晏姝语气淡淡,“本宫是皇后,虽然跟皇帝没有夫妻之实,但名分还在,不会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就算以后真有什么其他的感情,也必须有两个前提——
第一,夜容煊死了。
第二,她已经强大到能保护她想保护的人。
在这之前,她不会再轻易触碰感情。
“是。”
“本宫眼下没心思去想儿女情长。”晏姝起身走到案前坐下,拿过一本还没批阅的奏折,“满朝文武都在盯着本宫,我要做的是把大权握在手里,不是送把柄给他人。”
前世相信一个男人的甜言蜜语和伪装深情,赔上了自己大好人生。
重活一世,晏姝觉得权力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她没精力再次沉溺于儿女情长。
何况……
容隐是她坚定忠诚的后盾,让她行事可以更无所顾忌,他们之间的信任和多年贴身相伴的情谊,是任何一种肤浅的感情都无法替代的。
青雉跪坐一旁给她研墨。
晏姝从思绪中回神,沉默须臾,抬眸吩咐:“元宝。”
“奴才在。”
“去太医院一趟,把盛太医叫过来。”
“是。”
青雉蹙眉:“陛下可是身体不适?”
“没有。”晏姝敛眸,握着朱笔看奏折,“添茶。”
“是。”掌茶宫女走过来,安静地给皇后添了茶,随即侍立一旁。
晏姝安静地批阅着奏折,外面天色渐渐落下黑幕。
盛太医很快应召而来,进来给皇后请安。
“不必多礼了。”晏姝抬眸,看着眼前年轻斯文的太医,“这两天是你给皇上开的方子?”
“是。”
“皇上最近体力不济,夜间总是休息不好,白天昏昏沉沉。”晏姝语气平静,“安神助眠的方子多加一点剂量,让他好好休息几天。”
盛太医跪在地上,闻言似是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臣遵旨。”
晏姝目光落在他脸上:“盛太医进太医院几年了?”
“三年。”
“年纪轻轻习得一身本事,不容易。”晏姝声音平静,不辨喜怒,“听说你师父待你恩重如山,比亲生爹娘还亲。”
盛太医心头一凛,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是,恩师待臣恩重如山。”
“挺好的。”晏姝淡淡一笑,“回去吧。”
“是。”盛太医低头告退,“臣告退。”
青雉转头看了眼盛太医,眉头拧了拧,总觉得皇后和盛太医的对话有点深奥,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空气中隐约有一缕微风拂过。
晏姝嘴角忍不住上扬,心知容隐回来了。
她其实很想问问他,是不是已经忘了她也在玄隐殿学过五年?
别说他们朝夕相处,她对他的身影很熟悉,就算没有相处过,他在影卫和摄政王两个身份之间来回切换,也是一件很容易露出破绽的事情。
只是这个破绽旁人察觉不到罢了。
养女不孝
黑幕笼罩,星光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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